那些捕风捉影说辞,有些连薛鹂听都觉着荒诞,偏偏有人信以为真。
夏侯婧知晓薛鹂瞧不上赵暨,赵暨也不敢对薛鹂生出不该有心思,并未如旁人所想那般为难她。
比起对薛鹂敬而远之,她们对夏侯婧更多是鄙夷,人人都等着夏侯氏覆灭。而这位臭名昭著皇后,也将随着夏侯氏起偿还他们罪孽。
夜游赏菊,本该是件风雅美事,然而酒宴上群臣心思各异,女眷们这边也要为自身着想,不敢轻易与人往来。
唯有薛鹂是个无所谓,魏玠是赵暨手下最得力心腹,而他虽傲气些,却对皇位没有心思,更何况如今连魏氏都同他没干系,无论旁人如何,都无法撼动魏玠分毫。
子不好,如今有身孕,不能吃鱼脍,要吃热食。”魏玠将碗热梨汤推到她面前。
“蟹生总能吃吧,医师说身体比从前好多,分明是你杞人忧天,又不是毒药,吃口又能如何……”薛鹂不情不愿地喝口甜汤,心里更加委屈。“你总是什都拘着。”
魏玠知晓她不悦,无奈道:“你仗着从前身子好,自己从来不上心,不愿你有事,只好如此看着你。”
薛鹂向来是个善于服软人,每回偷吃什被魏玠发现,见他忍怒不发模样,立刻便乖巧地说上两句好话哄他,信誓旦旦说不会,下回继续如此。来二回,魏玠也不再信她,对她吃食严加看管,以免她再病从口入。
座上人都齐,魏玠坐在最前方靠近赵暨位置,不远处便是夏侯婧。薛鹂忍不住去打量夏侯婧神情,虽说传言说夏侯婧爱慕魏玠,度想让魏玠做她入幕之宾,可现如今他们靠得这样近,也不见夏侯婧多看他两眼,可见传闻未必如实。即便在宫里待好阵子,她也不曾知悉赵暨与夏侯婧之间究竟有什内情,偶尔像是厌恶极彼此,偶尔又像是将对方记挂在心上。
晚些时候,薛鹂觉着无趣,想要坐着休息,夏侯婧似乎也有此意,二人前后地进亭子,旁人面面相觑番,原本想着与薛鹂攀谈人也望而却步,只能在不远处窃窃私语,偶尔偷偷瞥上眼。
夏侯婧扫薛鹂眼,忽地问她:“魏兰璋待你好吗?”
薛鹂有些疑惑,还是答道:“他待很好。”
夏侯婧显得有几分局促,倒不像是对魏玠旧情难忘,想要找话为难她,更像是不知如何与人交谈。
“许久不曾如此刻般与人说话。”夏侯婧低下头,昏黄光晕下,指尖蔻丹如同
只是若如魏玠所说,赵暨喜爱夏侯婧,又怎忍心用夏侯氏族血去平息士族怒火。
酒宴正酣,觥筹交错,女眷们先行离席。
园林中点灯笼,夏侯婧作为皇后,要领着女眷去赏菊夜游。
魏玠不放心薛鹂独去,本想留她在身边,薛鹂却想结交好友,不想直与他待在处,于是便让侍女跟着,任由她道去。
传闻中,薛鹂让梁晏与魏玠为她反目成仇,又让赵统与赵郢父子相争,后来到宫里,还被赵暨金屋藏娇段时日。以至于有人说赵统战败也有她从中作梗,离间他们父子。然而这遭下来,魏玠却对她痴心不改。事到如今,洛阳无人不知她名姓,都好奇她究竟是个什样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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