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
她把镜子放下。
“小晚。”
旁调胭脂
未晚赶紧应声走到她跟前。
明霜颔首看她：“小姐今天有件要紧事要交给你去办，你成不成？”
“不能这
想。”明霜歪着头笑道，“古人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们就是眼界太浅
，几百两银子现在看着是多，难不成够吃辈子？
是不可能在明家过下半生，他们也不见得肯养。”
“使口不如自走，求人不如求己。与其寄人篱下，处处看人眼色，还不如以后出去，过，他们过他们，咱们谁也不欠谁。”
听她这番话，姚嬷嬷怔好阵，才展颜微笑。
小姐长大，能有这样想法是好事，自己总劝她要顺着明家，不过低头低惯，人家瞧不起，自己也没出息。只可惜她不是个男孩儿，明明是该娇生惯养千金小姐，眼下却还得为今后日子绸缪打算。
“小姐怎想就怎做。”她垂首恭敬道，“只要有能帮得上忙，只管差遣。”
渐渐地到晚春，四月过，五月初就开始热起来。
明霜前些日子落水害病到如今已经全好，这段时日她过得非常安稳。果然不出所料，明见书想让她管理铺子事儿被叶夫人给拦下，根本不必问她是什意愿，句“姑娘家要安分守己”就给打发。
明锦看她老实，不像明绣那爱作妖，久而久之便没来寻她麻烦；而明绣又觉得她太老实，做事缩手缩脚，不成气候，遂也放弃要和她拉拢关系念头。
她们两个人没事互相折腾，她就在自己院子里看热闹，落清净。
不过明霜也没真闲着，东华门外街绸缎铺子营生她直放在心上，半个月时间里翻烂两本书册，绸缎制作流程，相关材料，四季采购，差不多已都记熟。
难得听她嘱咐事儿，未晚两眼发光，点头如捣蒜：“成，成，奴婢定把事儿办好！”
这丫头是她房里除杏遥以外年纪最大，人挺机灵
“会有。”老嬷嬷这语气，倒像是要去刀山火海似，明霜笑出声，“很快咱们就有忙。”
因为上个月明锦才特地跑来吩咐她不要出门，顶风作案未免太不把人放在眼里，所以看铺子事儿就给耽搁下来。正好她也准备先查查书籍，于是才挨到现在。
杏遥和未晚两个丫头给她换好衣衫，梳头又画眉。
“小姐。”把支簪子插在她鬓间，杏遥往镜子里打量，“大小姐不是不高兴你出门？怎还要去呀？”
“你别管。”明霜笑吟吟地照着镜子，“们今天不仅要出门，还要把京城大街小巷全部逛遍。你从柜子里多取点银子，会儿去准备马车。”
姚嬷嬷端果子进来时候见她还在提笔写写画画，不由疼惜道：“小姐，歇会儿吧。”
明霜把笔搁，揉着眼睛笑道：“好啊。”忙这久，也确实感到有些疲倦。
薄胎玉盘子里盛着樱桃和林檎，莹薄如纸间映着鲜亮红色，明珠样好看。她吃几个解渴，姚嬷嬷往桌上写得满当当地笺纸上扫眼，低声问：“小姐是打算把铺子做下去？”
“是啊。”
“这步走得太险，依说不如就卖吧。”她琢磨道，“到底是银子，拿在手里心头踏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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