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缎和寻常布匹不同,都是大户人家买得起,越金贵人越挑缎子。拿这些卖不出去旧货在店里摆着,生意能好才怪。
“小江。”她拿匹在摊开在怀里看,随口问他,“杭州出白编绫,从前你穿过这种缎子?”
江城如实回答:“不曾。”
“其实也不算是很好料子。”明霜放在旁,眯着眼睛朝他笑,“等小姐以后有钱,给你做件新衣
“你这什态度……”
杏遥拿眼瞪他,刚想发作却被明霜拉回去。
“和他置什气?瞧瞧这里丝绸,你进去把赵掌柜给叫来。”
“诶!”她说这话时候特地朝那店伙看去,应得格外大声。
听是找掌柜,这伙计也慌神,连抽几个嘴巴子给她道歉。
他手上顿,急忙解释:“不是……”
“又不是见不得人。”不待他说完,明霜就出声打断,“避开干什?他们不是瞧着稀罕?那就让他们看好,看久就不稀奇。”
说话间,她神色从容,不像是强颜欢笑模样,江城默默垂眸思索下,依言照做。
明家二小姐做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这点他早有领会。
不知为何,乍然想起那日在耳房间她勾着他脖颈,嘴唇轻轻扫过脸颊时情景,浑身便个悸栗……
,不过也不敢留她个人做大事。明霜示意她俯身,在耳边低低交代几句。
“明白?”
“明白!”
“那好。”她笑得温柔道,“你去吧。”
“诶!”
“小有眼不识泰山,姑娘您渴还是热?去给您倒水打扇子。”
明霜笑而不语,只示意江城推她去看店里摆着布匹。
那伙计还要往前跟,杏遥推他把,“走你,谁要你伺候啦!边儿凉快去。”
架上缎子布匹倒是不少,但花色样式都是陈年旧货。外祖父还在京城住时候是由他打理,如今走,铺子空下来,只怕这两年也没人去琢磨有什新款式。
明霜随手摸摸,料子还是很好,触感细腻光滑。
她到底是怎想……
绸缎铺就在东门外,南边是教坊,北面左右有茶楼瓦舍,其余都是民居。店前匾额上书“金镶玉”三个字,也不知蒙尘多久,从街上看去里面就是副死气沉沉样子。没有客人,柜台前也不见掌柜,只个店伙坐在里边儿长凳上,张着嘴流着哈喇子打瞌睡。
江城抱着明霜上台阶,这才放下她,推着轮椅进去。
“诶,伙计,伙计。”杏遥拍拍那店伙,有些不悦,“睡睡睡,生意让你们这做,不亏钱才怪。”
那店伙擦着口水站起身,见明霜坐着轮椅,并没放在眼里:“这才刚正午,让人睡个觉能怎?咱们店内就这些缎子,客官您自个儿瞧,看中什买就是。”
等着她走远,才又朝姚嬷嬷道:“你也看着她,别搞砸。”
“是。”
切准备妥当,明霜遂让人去给刘管事打声招呼,带着江城和杏遥两人,神色悠然地从明府出去。
正值午后,气候温暖,天气晴朗,街市上人群熙攘,车马来往很是热闹。
下车,江城环顾四周,于是带着她往僻静地方走,刚要进胡同,明霜就回头笑问:“作甚?打算找个没人地方把给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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