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真
想清楚
？”
卖掉这间苦心经营那久商铺，他
定比她还难受。明霜觉得愧对于他，“良玉，这些年来，你辛苦。”
“
没事。”赵良玉抬袖拭拭眼角，含笑着与她两手相握，“正好岁数不小，也想回家过几天清静日子。”
明霜拍拍他胳膊，“照顾好妻儿，人生还那长，总有日咱们还会见面。”
他眼圈微红，重重点头，“您也是，要保重身体啊！”
“可是……长途跋涉，可否会动胎气？”
“没关系。”明霜伸个懒腰，眸中忽然发亮，“们可以慢慢走，看看沿途风景，等身子重得走不动路时候，咱们也到。”
“好。”姚嬷嬷听完，自然没有二话，“只要您喜欢，去哪儿都陪着您。”
这件事就如此决定下来。
春暖花开，满地铺着杏花和桃花，片荒凉。
明霜蹭蹭她脖颈，缓缓道：“想家……”
姚嬷嬷微微僵，“小姐……您不等江大人？”
“现在没办法等他。”她低下头去，幽幽叹气，“不想应付这样家人，也不想让孩子，和样出生在这样环境之下。”
既然别人不喜她待在这里，那，她也不要再看别人脸色。
十九年里经历那些变故，把整个人都磨得疲惫不堪，她需要个安静地方，平平淡淡度过后半生。
子夜，更深露重。
里屋灯火还亮着，姚嬷嬷轻打起帘子，看见明霜正歪在床上，并未入睡。
“小姐。”她披上外衫，走到床边坐下，“有心事？”
明霜抬起头，朝她伸出手，姚嬷嬷便轻轻抱住她，搂在怀里，缓缓拍着她胳膊。
她用极低极低声音问道：“阿嬷，是不是很招人讨厌呢？”
车帘子放下来，清脆马蹄
她院子很冷清，饶是动身离开也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临行前，明霜坐在桌边，笔握在手中，她迟疑很久，在白纸上写下几个字。
写完又摇摇头，点火把纸烧掉。
火舌吞得很快，原地里只剩下灰烬。
赵良玉准备好马车已在角门外等候，未晚搀扶着她坐上去。这个在京城替她打点好切，无数次出手相助中年管事，带几分不舍地，将那盒子银票交到她手里。
明霜默然地把手放在小腹上，闭上眼睛。
她要给她孩子个最好家，安安稳稳抚养他长大，倾尽所有去喜欢他，给他身为母亲该有温暖。
他会是个健康人，开朗，快乐，满怀希望。
承载着她所有，在这个世上活下去……
知道她最近过得并不开心，毕竟是有身孕人，长久抑郁下去，会对孩子不好。姚嬷嬷自然希望她能高兴起来。
“没那回事。”姚嬷嬷拿下巴抵着她额头，“咱们家小姐是大吉大利之人。”
明霜埋首在她胸前，“那为什在明家，母亲和明锦不喜欢；到江家，江老爷也不喜欢；上刑场时候，很多人对指指点点，说是个水性杨花人……”
“这个不是您错。”姚嬷嬷搂着她轻晃，“世上人有千千万，谁也没办法做到让所有人都喜欢他，不是？”
似乎过很久，才听到她轻轻声叹息。
“阿嬷，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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