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德
看便知，这位端王又在别扭什
。
他没有追问，只是道：“太阳晒好，那就放回来吧。”
他放好那盒子，伸头去看池旭尧看
书，便见那书空白之处皆是端王批语。看墨色应当是从前写，是行楷，端方之中又带着几分少年轻狂。
何明德收回目光，又道：“王爷，连首饰都要晒晒太阳，您是不是也该出去晒晒太阳？”
端王都没有给他点余光，只是看着自己手中书，整个人都透露着拒绝意思。
他看着窗外，夕阳斜晖印在院墙上，满园寂寥。
该有两个时辰。
端王意识到自己这个念头，对自己生出股怒气来——想这个做什？
他收回目光，注意到架子上那个描金盒子，个下午心浮气躁终于找到出口。他唤来水碧，让她拿走这个盒子，心中终于舒服些。
至于隐隐约约出现“本王歉意，还不如个女人”这种隐晦念，自然被端王无视。
片刻后，何明德胳膊打着颤，换把五十斤弓，刚刚好。
店铺师傅赔笑道：“公子爷腕力已经很是不错，常来几位公子爷，都用三四十斤弓呢。”
何明德汗颜，知道这些成日里就知道喝酒玩乐公子哥有多娇弱——他默默把锻炼提上日程。
想到端王那个手劲，何明德放下手中弓，道：“选个九十斤吧。过几日做好，送到定国侯府去。”
师傅点点头，应下。
何明德想到晏武帝墓中那把弓箭，心想那定然是他很喜爱，否则国之主，为何墓室简陋，唯独带着这把弓箭入葬？
虽不知那把弓箭来处，不过根据记忆，或许他能送端王把差不多弓。
他当时只是草草地看会儿那把弓，依稀记得它尺寸与花纹。
何明德对京中还不熟悉，他向绿浮打听做弓箭铺子，听闻有家百步阁弓做得很好，便去选把。
把好弓做出来需要两三年时间，定制是来不及。何明德只能挑把差不多大小，又在纸上留花纹，让店里师傅在弓上加玉石与描金。
他终于舒服些，拿着书读起来。
片刻后，何明德怀中抱着这个盒子走进来，道：“水碧为何要拿着
东西出去？王爷吩咐？”
方才复杂心绪如何能解释？
端王抬起头，便看见何明德眼中温和笑意，方才被抚平些焦躁又卷土重来。他冷淡道：“今儿天气好，送出去晒晒太阳。”
派胡言。
何明德要走，又回头叮嘱道：“这装饰务必要华丽却不落俗套，方才能配得上它主人。”
华丽而不落俗套……老师傅果真是老师傅，口应下。
*
蒹葭馆
自何明德走之后，端王在卧室之中看起书。只是从前看惯书，此时却是看几行，漏几行，心中总是有些浮躁。
“公子爷是给自己用？平日里惯用多重弓？”师傅问。
何明德哪儿知道自己用多重弓？他挑把，试试手感觉不错，问道：“这多重？”
师傅另拿把，道：“那把九十斤呢，公子试试这个吧，六十斤。”
何明德想，自己也是二十来岁、米八多年轻人，九十斤弓，怎可能拉不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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