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德正色道:“新婚夫夫,培养感情更重要,皇上又不能替与王爷过日子。”
陈公子刚想说
“水碧姑娘,这是太医院新研制出来药,你拿回去,劝王爷用些。”
水碧叹口气,“自从太医说王爷容貌恢复无望之后,谁劝王爷用药王爷都要生气。既然治不好,又何必让王爷生气呢?”
陈公公正色道:“用药总归是有些好处,王爷用药,皇后娘娘也能放心些。”
“生辰宴事,姑娘也劝劝王爷。皇上皇后也是担心王爷,想办个宴会,让王爷高兴些。”
他二人说着,不提防旁门被人打开。
这天底下,没有个人比他更为自己容貌尽毁,前途无望而痛苦。
可是他只要露出分痛苦,身边人便要露出五分痛苦神色出来。他除要忍受伤口痛、心中痛,还要忍受自己愧疚。
怎这无用?为何不能将自己伤痛掩藏?为什要让身边之人为这般难过?为何要让母后日夜不安,为担忧?
这些情绪,几乎要将他压垮。
可惜是,他现在还没有垮,于是只能继续强颜欢笑,勉强做个坏脾气正常人。
何明德知道他有心结,也没有强迫,自己找补道:“今日天儿也晚,不适合晒太阳,等天气好再说。”
说完他也不吵端王,改去书房,找出从前许多书籍、名帖、书信,去熟悉自己交际网。
看着何明德背影,端王下意识地抚上自己脸颊,却只接触到半片冰凉金属。这冰凉感觉从他指尖蔓延到他心脏,冻得他个激灵。
水碧在屋外犹豫地回话:“王爷,陈公公又来。”
池旭尧知晓他来要说什,很不耐烦去应付。那窗外便传来个尖细声音,“王爷,皇上说,您生辰若是不愿意大办,便只叫自家人起热闹热闹。”
陈公公抬眼便见位长身玉立青年走出来。这人他自然认得,端王夫婿。只是不知为何,此次见面,倒觉得此人气质大不相同,隐隐有几分压迫之感。
何明德在屋里听半截,心中便有些不大高兴。他接过水碧手中药瓶,问陈公公:“王爷生辰是哪日?”
陈公公道:“是五日后。”
“那可不巧,王爷已经答应,五日后要带出门游玩。王爷言而有信,承诺在先。”
陈公公:“大公子,皇上皇后心意,可要比切都重要。”
“陈公公,你去回父皇母后,本王前些日子病,还没好呢。今年生辰宴,没有什精神应付。等本王病好,再去给父皇母后请安。”
顿顿又道:“本王在侯府里切都好,大公子对本王很是照顾,让父皇母后不要挂念。”
陈公公听着端王还算平静声音,应下。
水碧道:“奴婢送公公出去。”
两人走几步,估摸着卧室里已经听不到两人说话声,陈公公从袖子里摸出个白瓷瓶。
端王心中阵哀痛,失态道:“个怪物生辰,有何好庆祝。”
屋外语塞。
片刻,那窗外又传来声音,道:“王爷意思奴才明白,奴才去回皇上皇后。”
池旭尧毫不费力便能想象出,母后听到自己这句话之后伤心落泪痛不欲生模样。
他更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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