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长宁带他拉弦上箭,梁长宁呼出热气把闵疏耳廓吹得粉红。
闵疏袖子下小臂上刷地起层皮,丫鬟们不敢抬头,看也不敢看眼两人动作。
“真是个乖学生,教什就学什,”梁长宁眯眼瞄准着红心,轻声道:“那教你用这张弓杀人,你敢不敢学?”
闵疏眼睫轻颤,声音稳稳当当:“那要看箭头对着谁。若是对着天下百姓,可没这个胆子。”
“谁要你杀百姓?”梁长宁亲昵地偏头亲下闵疏冰凉侧脸,问:“不是文沉,也不想做文沉。今朝雪灾半数都是人祸,户部拨百万白银,二十万石粮食。若是想对着百姓动手,调两百骑兵当做山贼,抢物资就是。”
闵疏轻笑声:“王爷可真是节俭,连敌军武器都要捡。”
梁长宁看眼闵疏,意有所指道:“捡东西怎?谁知道捡回来是不是块宝呢。”
闵疏默而不言,半晌才直起腰拉弓。
这把轻羽弓被兵部改得非常顺手,闵疏拿在手里十分合适,他此刻眯着眼睛瞄半晌,轻轻松手,箭矢就顺风而出,噗嗤声插在红心边儿上两尺地方。
梁长宁抚掌道:“这箭利落多!”
如今新上任大理寺少卿叫宋修文,也是茂广林从前学生。他是建元二十九年乡试案首,拜在茂广林门下,本该有通天大路可走,只是茂广林嫌他处事太过刚直,将他压到宁郡县去做几年太守。如今茂广林退居官场,他尚且还算个可用人。
宋修文任命文书还没发下来,大理寺已经囫囵撤案子,禁军也不敢再驻守将军府。
周锐父子得以重见天日,还升官,坐居二品赈灾大臣位置。时间周锐府上拜帖纷至沓来,门庭若市。周鸿音是个聪明人,心知在此关头不宜高调过市,都婉拒,只发张帖子到长宁王府,说是摆席面拜谢。
梁长宁收拜帖,下午闲来无事就把轻羽长弓翻出来,接着教闵疏射箭。
闵疏呼出白气,眯着眼睛练箭。他命中率越来越高,梁长宁就叫人把草靶子往后移十步。
闵疏沉默会,问:“王爷想杀谁?”
他握这片刻弓弦,手已经有些无
闵疏笑笑,偏头道:“王爷教得好,弓也好使,只是力气不够,还有得练呢。”
梁长宁起身走到闵疏身后,贴近他。
闵疏后背僵硬,怕他在众丫鬟小厮面前做出格动作,动也不敢动。
梁长宁感受到他僵硬,俯下身握住他手。
他们十指交叠,牢牢握在弓身上。弓弦崩得死紧,泛出寒光来。这是个手把手教他射箭姿势,说暧昧不暧昧,说端正也不端正。
闵疏笑道:“王爷真要见周将军?”
梁长宁说:“怎,见不得?”
“王爷不怕外人说您结党营私,勾结武将?”闵疏拉弦放矢,长箭刷拉声穿破草靶边缘,连红心都没挨到。
他叹口气,抬手抽出箭筒里第二根箭。
梁长宁并不在意,说:“朝野上下都说狼子野心,保皇党更是视如眼中钉肉中刺,你以为不见周锐,他们就没话说?再者,本就是沙场上主帅,跟周锐个军中武将算哪门子结交?从前在边疆纵马时,他还只能跟在后边儿捡敌人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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