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疏被他拉过去坐进他怀里。闵疏并不反抗,他安静地坐着,片刻后说:“文沉不是最有可能动手人。”
梁长宁握住他手腕,闵疏瑟缩下,梁长宁说:“郑思案动不文沉,却也成他脚下钉子。他日后往上走每步,都有人能借此弹劾他。不管郑思是谁杀,罪名都要他来担,将来大权翻覆,旧案重审,这个罪名才是拉他下马最快法子。所以他必然要权,周鸿音手上兵权于他来讲是最好后盾。”
兵权在手,谁敢动他?
闵疏不着痕迹地挣脱开梁长
他近日透露给文沉消息都是些无足轻重事,眼看着梁长宁得好处,压文沉头逼他退步,文沉自然要从闵疏身上找回来。
只是这件事不能告诉梁长宁,当归乌鸡汤事,还得圆过去。
“喝不得当归鸡汤。”闵疏故神色自然,可惜道:“孔大夫说体内燥热,且易发高热,更何况……”
梁长宁把汤碗盖子盖回去,看着他。
闵疏缓缓道:“……更何况红肿未消,伤势未愈,当归乌鸡乃大补之物,喝这汤会腹泻发炎,头痛呕吐。王妃或许是想教训番,毕竟昨夜里,王爷可是没留在王妃寝宫里过夜。王爷驳王妃面子,这府里下人都是人精,自然是看脸色做事。下人给王妃难堪,王妃娘娘自然要找回来。”
送来东西,说是送给王爷补身体。那丫鬟进屋子就悄悄打量,看到闵疏坐在屋子里,才松口气。
闵疏立刻就知道文画扇是想找他,他没瞒着梁长宁,说:“王妃或许有事吩咐,当归……是该当归府意思。”
梁长宁把当归乌鸡汤端过来,捏着勺子搅动会儿,突然道:“她怎还有新鲜当归这种便宜货?文画扇是叫厨房做汤?”
暮秋掀帘出去片刻,回来说:“王爷,厨房说今日没做当归乌鸡汤。”
梁长宁嗤笑声,把勺子咣当声扔回碗里,说:“今年辽东天气不好,没出多少当归,药铺倒是有,只是难买,且价格翻三倍有余。既然这当归乌鸡汤不是厨房做,那就是文画扇自己小厨房做。若是要取个谐音,怎不用更好买到茴香类?”
他这话说得直白又委婉,梁长宁听后果然叫暮秋把汤撤,对闵疏说:“肿?”
“是不是。”闵疏和善道:“与王爷无干,王爷不必自责。”
“怎就与本王无干?”梁长宁朝他招手,闵疏动不动,梁长宁说:“难道不是干?”
闵疏忍忍,说:“王爷,王妃那里……”
“没说不准你去。”梁长宁伸手捉住他手腕,把他拉过来,说:“如今周鸿音进暨南,你说谁最先忍不住?”
闵疏自然知道是为什。
那是因为文沉从小给他吃孤离不太寻常,孤离中有味金钩吻带着极强毒性。为使剧毒不被外人察觉,用另外味压制毒性延缓发作药材,叫做黄芪。
黄芪和黄连都是苦寒药物,和当归起服用时,和当归补血汤药效样,能活血化瘀,散寒止痛。
可若体内疏通血气,闵疏吃下那药丸里金钩吻之毒就压不住。
可文画扇这碗汤是送给梁长宁,没说是给闵疏喝。闵疏猜,文画扇或许只是想警告他,或者是奉文沉意思来警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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