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籍全都搁在户部，天书阁哪里查得到？闵疏揉
揉眉心，疲惫思索着。
还是得户部有人。
当今
户部尚书是钱方，闵疏想查户籍，就越不过他去。可钱方也不像是个容易哄骗，闵疏虽然心知钱方非文沉
党，却也知道朝堂不是非黑即白，要查户部文书，怕是得梁长宁出手。
可刚从梁长宁床上下来，总不能又自己贴回去，闵疏长叹口气，往后倒，不太甘
闵疏发出均匀呼吸声，梁长宁安静下来，轻手轻脚把闵疏放倒在床上，熄床头安神香。
还想回去睡觉?做梦去吧！最好那窗户真没关，风雨刮进去湿床榻，叫闵疏只能搬到安鸾殿来住！还治不你?！
外头疾风骤雨，竹枝打在墙上发出沙沙声，梁长宁心满意足，仰头躺下。他偏头看眼闵疏，才灭灯。
此日清晨，风还没停。
梁长宁已经做好闵疏算账准备。没想到闵疏神色淡然，暮秋备好早饭，几次三番想说点什
，最终都欲言又止。
往怀里搂，说：“或者事后文沉叫人去销户籍，好叫太后安心。不管他怎做，都是这批人并解决，更有可能是同时解决。这大批户籍记录，实在是太好查。”
闵疏笑起来，说：“是……确太好查，这批户籍是个漏洞，就看洞有多大。”
晚来风急，烛影摇曳，闵疏小小打个哈欠。
“明日再查……”梁长宁说，“慢慢查，总能查出来，三四年都等过来，总不至于急在这几天。”
闵疏嗯声，突然又问：“他们……都说二皇子是个秉性高洁储君，王爷觉得呢？”
用过早饭，闵疏披着外衣，施施然起身回自己院子。
“闵大人这是……”暮秋等人走，悄悄打量梁长宁，问：“今夜要备闵大人宵夜吗？”
“当然备着，藕花丸子、牛乳软酪、炖只乌鸡，多放些天麻山参，再加道山楂糕。”梁长宁捏着勺子坐在桌前，和颜悦色道：“他今夜要查户籍呢。”
他说得不错，闵疏确是回天书阁查户籍。他翻几个架子，都没找到公文存档。
屋里点香，雾气袅袅升腾，闵疏翻手扣书，觉得查户籍不是个好法子。昨夜好似吃醉酒，和梁长宁又混到处去，虽然也算谈些事情，却算不得脑子清楚。
“他啊……”梁长宁低声说起旧事，“二哥生性纯良，虽然喜欢板着脸故作深沉，但十分好骗。
和夏拓文小时候最喜欢戏弄他，偷偷骗他说老师布置新课业啊，框他说父皇宣他去书房啊，他全都信。”
闵疏听着，有些睡意昏沉，他说：“讲完要回去睡觉，屋子好像忘关窗……”
梁长宁扶他把，放缓语气，嗓音柔和，“二哥从不生们气，每日还是照常给们带点心。夏拓文每日都吃梗脖子，回侯府连晚饭也吃不下。夏老侯屡禁不止，夏拓文那时候年纪小，吃多晚上就会吐。夏老侯爷实在没办法，就撺掇御史台上奏，参二哥本。”
“嗯……”闵疏点着脑袋，悄悄打瞌睡，迷糊着回应：“后来呢？”
梁长宁轻轻拍他，说：“二哥冤枉啊。那桂花酥又不是逼着夏拓文吃，他自己贪嘴，夏拓文还挑食，金贵得很，糕点要是冷，他能从窗户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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