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明坚持去拿
窦泽扶着小径旁长椅坐下,肚子里小怪物又踢他脚,他摸摸,这里是与他血脉相连新生命,若他是个女人就好……
窦泽坐在那儿发会儿呆,秋夜凉风吹在身上,已经有些冷意,忽然他手机闪下,是霍司明信息,上面问他:什时候回家?
他没回,收起电话,过会儿,小径远处传来很轻脚步声,还有束微弱手电筒光,直直打过来,没有照在他脸上,只照他鞋子,之后那束光距离便越缩越短,会儿,主人就跟来。
窦泽抬头,看见霍司明正站在不远处看他,又走近几步,站在长椅前问他:“怎坐在这儿不回家?”
窦泽迟疑会儿,说:“走累,休息会儿。”说着,便要站起来。
窦源回身碰碰窦泽胳膊。窦泽睫毛颤颤,迟疑会儿才答应道:“……是啊,爸,你还没……没抱孙子呢,别说丧气话……”
窦爱国听他们这样说,心里稍微有点念想似,笑笑,说:“也就这点遗憾……”
他不再坚持出院,窦泽姐弟两个便松口气,刘青擦干眼泪,到卫生间去洗把脸,谢小南挨着窦源腿,站在那儿,窦源轻轻推推她脖子,说:“小南,去抱抱姥爷,你说‘姥爷,你会好起来’。”
谢小南脱鞋子爬上床,轻轻抱着窦爱国腰,说:“姥爷,你会好起来。”她脸挨着窦爱国睡衣,又说:“们都会好起来。”
窦爱国慈爱地摸摸她头发,答应声,说:“快下去吧,姥爷感冒,怕传染给你。”
霍司明没再逼问他,而是走过来扶他。两人起回到家,窦泽摸到厨房去吃晚饭时剩下半张饼,霍司明看到说:“不想吃就别勉强,不然吃得积食,夜里睡不好。”
窦泽没说话,默默吃完那半张饼。霍司明看着他,说:“会儿先别睡,泡下脚再睡。”
窦泽也说:“好。”与寻常相比,他有些过于乖巧,吃完饼,又去漱口才过来。霍司明还在卫生间里用脚盆接水,他便坐到沙发上去,安心扮演好个同性恋人角色,到父母、姐姐面前,他又要扮演好个儿子和弟弟角色。
霍司明很快端盆子过来,放到他脚下,窦泽便主动将脚伸过去放进水里,霍司明扭身功夫,来不及制止,便听到窦泽声惨叫,嘶得声,想必是痛急。霍司明赶紧握住他脚,放到外面地板上,说:“去拿冰块。”
窦泽摇摇头:“也没有很热,就是下子放进去有点烫。”
她又自己爬下床,窦源叫她自己去沙发那儿玩儿,她便拿着学习机去。
姐弟俩又陪窦爱国说会儿宽心话,待伺候他睡,窦泽才跟在窦源身后出来,说:“化疗先往后推推吧。”
“明天早上跟医生说。”窦源低着头,她还没缓过刚才那股劲儿,方才强压下那股悲伤又涌出来,她罕见流露出脆弱,说:“小泽,真不敢想……”
窦泽也不敢想,他不敢想事情更多。
晚上回去时候,他失魂落魄,忘给霍司明发信息,自己就走。除霍司明跟他冷战那几天,他几乎没有独自走过这条路,黑黢黢,除月光,盏路灯也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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