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内阵静默,只听得见老人沙哑苍老呜咽声,分外凄凉。帝梓元死死托住老人佝偻身躯,抿住唇望向无边夜色中,神情静默,缓缓合上眼。
她从未如此时般感受得无比真切,当年那场埋葬在青南山战役……十年来不得安寐从来不止帝北
长青摇头,“那些护卫出手只求自保,便没有下重手。”
苑琴听见这话,放下笔朝任安乐看去,“小姐,这些人应不是太后派去。”
任安乐点头,神情未有异样,“把他带上来。”
不会儿,长青领着个老者走进院子。那老者瞧着六十几岁,着身麻衣,眉目坚毅,身板儿笔直,只是长漠北,难免看上去会有股子风霜老态之感,兼年纪过大,行走间已现蹒跚。
他似乎明白自己为何在安享十年平静后被带到这座繁华都城,老者安静地跟在长青身后,停在任安乐面前。
这日晚,任安乐裹着安乐寨老大娘托人送进京厚棉袄,躺在回廊下软椅上数星星。苑琴破天荒摆张桌子在旁,提着细毫作画,她坐得笔直,认真地将任安乐懒散模样勾勒出来。苑在旁百无聊奈地嗑瓜仁,不时朝上空扔几粒,只见只手极快出现接住瓜仁,然后房顶上窸窸窣窣声音随之而起。
任安乐觉着这两人相处得很是和谐,苑这姑娘完全把当年在安乐寨驯养猎犬功夫拿十成十出来。
脚步声陡然在院外响起,稳健不迫。众人抬首,看见回廊上走来男子,皆露出释然之意。苑更是夸张,直接扑上前。
“长青,你可算回来啦……”长青眼角余光瞥见团莽物直冲冲撞来,板着脸还没来得及躲,就见苑以种僵硬姿态凝固在离他三尺远地方。
回廊上有瞬间沉默,然后陡然响起苑不甘嚎叫声:“归西,放开!”
他知道这里是新晋上将军府邸,只是不明白劫走他怎会是任安乐?
任安乐凝视他半晌,最后起身,行到张坚面前,字句开口:“老将军,是帝梓元。”
老者猛地抬首,眼底隐有不可置信之色。
“只想知道十年前青南山真相。”
听到这句话,张坚整个人颤抖起来,嘴唇动动,似乎想抬手说些什。但最终他只是对着帝梓元深深鞠,老泪纵横:“帝小姐,末将对不住帝家,对不住那八万将士啊!”
众人沉默地看着归西提着苑领子朝上跃,回到屋顶上。然后……就没声音,整个过程快得甚至不足息。齐齐抬头望屋顶半晌,见不起点波澜,三人面面相觑,能让苑乖乖听话,看来这兄弟不可貌相啊!
任安乐笑笑,起身用桌上笔在画纸上写几行字,然后撕下揉成团朝屋顶上抛去,“时间刚刚好,替跑趟。”
“如何?”任安乐揉揉发僵脖颈,朝走近长青问。
“小姐,这几个月在西北暗访,当年青南城将士大多战死沙场,没留下什人,按小姐吩咐去寻忠义侯副将张坚,半个月前才得点消息。只是仍迟步,赶到时候张坚已经被人带走,摸着线索追十天,在回京城路上截下他们,现在那人就在府里,小姐可要见见?”
任安乐挑挑眉,“可伤押送张老将军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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