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帝梓元有什可冒充?”任安乐朝四野望去,目光在皇亲贵族和文武百官面上逡巡而过,不去管他们精彩纷呈表情,朗声而言。
“她不过介罪女,仰人鼻息而活,背负帝家叛国之名。而任安乐……是大靖品上将,入主内阁,前程似锦。敢问诸位大人,帝梓元与任安乐,余生命途谁更顺遂?”
众臣想不到任安乐会问出这番话来,无可反驳。任安乐这个身份比之帝梓元,早已不可相提并论。靠自身实力晋
那任安乐呢?那个威震晋南数年女土匪,民心得尽上将军任安乐又是谁?
“任卿……你这是在干什?”安静大殿外,嘉宁帝淡漠声音突兀响起。他望着石阶上女子,眼底深沉莫名,“朕宣是帝家女。”
不知怎,这幕下,太后抿紧唇,坐得更威仪起来。
“没错,陛下宣昭梓元,梓元自然要领皇命,上前拜见。”任安乐坦然回。
嘉宁帝起身,行到御台前,字句问:“你是帝梓元?”
若在年前,让大靖朝臣选件最匪夷所思事儿,必是晋南土匪旮旯里女山大王纸婚书递到京城以三万水军求娶国太子荒唐事;放在半年前,是那顶着蛮夷之名莽女子囫囵着立下江南之功,破天荒地被封为品上将;回到月之前,那自然是青南城副将钟海在金銮殿上为十年前帝家军喊冤……
按理说,最后这事儿已经够挠心挠肺吧,而且好不容易和那女土匪没扯上半点干系!瞧瞧,光这点就足以鼓舞大靖上下朝臣雄心,总不能年上头偌大个锦绣江山全围着个女子转不是!
但事实是残酷,人生是逆转而荒谬。这世上之事真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发生不。
他们刚才听见什,看见什?
慢慢来回想,先吸口气,再舒口气,别心脏跳得过快,下子去见先帝。到如今这位分上,谁不是折腾好些年才有资格坐在这仁德殿外,要不就刀光剑影地打半辈子仗,落下身伤痛,要不就步步劳心劳力地往上爬,到如今都在浪里沉浮。若是临到老就这无辜地被吓死,那多划不来!
“是,臣是帝梓元,晋南帝家帝梓元。”
“荒唐!你说你是帝梓元,以何为证?那泰山帝承恩又是何人?任安乐,即便你是朕品上将,若在百官面前信口开河,愚弄于朕,朕纵使爱才,也饶你不得!”
任安乐缓缓起身,展眉,“臣无凭证来证明臣是帝梓元。”
众臣愣,不能证明,这是什话?而且陛下还未叫起,任安乐怎就自顾自平身。哎,算,没啥好计较,就算今天这土匪头子把天戳出个窟窿来,他们也能泰然处之!
嘉宁帝沉着眼,淡淡看着任安乐。
哦,想起来,这姑娘刚才说啥,她说——
臣帝梓元……臣帝梓元……臣帝梓元……
怕是活几十年宗室皇亲,王公大臣,此时心里最想就是假装没听到刚才这句话。但是他们忽视不,石阶上跪着绯红身影笔直而坚韧,天子张脸早没半点表情。
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反应,或者说他们除静默,不敢有半点儿反应。
面前这女子是谁?她真是帝家仅剩孤女、太祖定下太子妃帝梓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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