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台上瞥下目光犹若实质,百官亦望向此处,头发花白右相望着身前半弓着腰任安乐,立起身,抬手接过她手中已经泛黄信函,将任安乐扶起。
“老夫为大靖宰辅,还天下个真相乃是人臣本分,帝小姐无需如此。”
任安乐隐隐动容,眼底划过抹感激。
太后脸色沉,左相更是神情凝下来。当年他受太后之令寻找此信,哪知搜城三日,连个信渣滓都没找到。如今看来是靖安侯自尽之前将这封书信留给帝梓元,他当年以为此信随靖安侯起长埋地下,便骗太后说此信已毁,可如今……
右相拆开信封,匆匆扫几眼面色大变,翻来覆去将信函看好几遍也没说出半句话来。**他朝任安乐看眼,拿着密信肃眉走出宴桌,行到御台前,朝着嘉宁帝跪下,言不发。
仁德殿外丝别声音都没有,除任安乐清朗女声。**
“证据呢?”御台上,太后按住嘉宁帝手,朝任安乐望来:“任安乐,你说你是帝梓元,哀家便认你是帝梓元。但若拿不出证据,你刚才厥词就是藐视圣威,妄言天子错判,按律当诛!”
是啊,说这多,任安乐是晋南女土匪也好,是帝梓元也罢,到这地步,她身份其实已经不是最重要。若是拿不出证据为帝家平凡,以她今日做法,左右不过也就这两天活头。可她要是拿出证据,大靖天怕是要翻过来……
十年前帝家究竟有没有叛国,帝家军是不是为和北秦里应外合才奔赴西北,才是所有人最想知道事。
“太后,臣弃品上将身份,提着脑袋站在百官之前,不是这里出毛病。”任安乐抬手指指脑袋,然后将手中握着卷轴抛,那卷轴正好落在戏台上,从上而下挂着,明晃晃落在众人眼前。
众臣心底咯噔,看右相这模样,难道这密信是真不成?议论之声时更盛。
“魏卿,你既然看这封书信,是真是假只管道来,朕恕你无罪。”嘉宁帝威严声音响起,随即满场静默。
“回陛下,密信上确实谕令晋南八万帝家军接信之日起拔军去西北,上面印下是天子玉玺,至于信上笔迹……乃是陛下亲笔
她从挽袖里拿出封书信,高高扬起,“这是父亲十年前收到道谕令……”她顿顿,“这封密信谕令父亲麾下秦昭将军领八万帝家军化零为整奔赴西北,与青南城守将在青南山下合击北秦大军。”
任安乐声音响彻在仁德殿外,众臣倒吸口凉气,灼灼盯着她手上密信,议论声轰然而起。
天下间能命令忠义侯屈指可数,更何况依任安乐所言,这还是御旨!大靖朝有几人能颁下御旨!
“荒谬!”太后眼底缩,放在御椅上手微不可见地抖抖,猛地朝任安乐指去,“哪里有什御旨,分明就是你捏造!”
任安乐淡淡看太后眼,朝右行几步到右相面前,郑重将信递到他手边,“右相,您是两朝元老,辅佐陛下十几载,请您替下官鉴别这封密信。”任安乐顿顿,执礼弯腰,“这本是帝家私事,下官深知实在强人所难,但大靖朝堂上能如老丞相般德高望重者寥寥无几,还请老丞相看在帝家满门皆殁份上,帮梓元做个明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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