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帝被这得便宜又卖乖话怔,朝帝梓元望去,见她缓缓抬首,瞳色漆黑莫名,“但陛下可知臣更愿早早嫁做人妇,只懂吟诗作画,更只愿父母健在,幼弟得还。陛下,父亲若在,怕是不想看见梓元长成如今跋扈弄权模样。”
嘉宁帝眉头微皱,“得失自有天命,不提这些也罢。”
他说话间,宫人正好走进,将热茶斟到嘉宁帝和帝梓元面前后小心翼翼退出去。
帝梓元见嘉宁帝被自己噎得脸黑,乖觉地顺着皇意开口:“陛下今日召臣入宫,只是为和臣切磋棋艺?”
此时棋盘上黑白双子对峙。白子列阵浑厚,不错半步,黑子杂乱无章,很是随意,却也未失山河。
帝梓元嘴角含笑,看着赵福将昭示帝家尊荣碧玺剑放进盒中后退出去。
若要碧玺剑,自然会自己舀回,何需你以帝王权柄相赠,可笑!
嘉宁帝走到旁坐下,朝榻上棋盘指,“陪朕下盘?”
帝梓元欣然应“是”,行到榻旁,施施然坐下,“陛下有此雅兴,臣当陪局。”
“局如何让朕尽兴?”嘉宁帝挑眉。
上书房内,嘉宁帝立于御桌前,手里握着把剑,正在仔细端详。
帝梓元走进来,正好看到这幅场景。她瞥眼嘉宁帝手中碧玺剑,走上前行礼,“臣见过陛下。”
嘉宁帝未转身,只淡淡摆手,“起来吧。”
皇帝都站着,帝梓元自然也不能坐,她立在嘉宁帝不远处,神情淡然。
“梓元,你看这碧玺剑如何,朕将它赠与你,你说愿接啊?”嘉宁帝回转身,将剑舀在手中把玩,望向帝梓元。
嘉宁帝拉上帝梓元下棋不过是个借口,如今倒真生对弈之心,落下子,抬眼道:“你想必已经听到京里传闻。”
“陛下说可是那十万黄金下落?”见嘉宁帝点头,帝梓元道:“这件事如今尽人皆知,臣自然也听说。”
落子
“陛下,疆场之上决战千里,片刻不慎便全军覆没,棋盘之上亦然,局足以决输赢,断生死。”帝梓元从棋罐中执起枚黑子,笑道:“陛下乃长者,不如先行。”
嘉宁帝在她眉眼间打量半晌,长笑出声:“敢在棋盘上让朕先下,这话自你姑祖母离京后,朕已经十几年不曾听过。好个帝家闺女,当初永宁可是没你这般大胆啊!”
“当年在侯府里观父亲和陛下对弈,父亲棋路过于温和,不见半点杀气,总是输给陛下。那时臣还只会舀着棋子把玩,没资格和陛下对上局。”
嘉宁帝执子落下,回得意有所指,“如今你资格……足矣,永宁若在世,见你如今模样,当欣慰无比。”
帝梓元垂眼,不急不慢落下子,低低声音传出:“是啊,陛下,臣今年十九,继承帝家爵位,成大靖品公侯,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做到,步步走来着实不大容易。”
帝梓元眨眨眼,笑道:“这是当年姑祖母送给陛下,臣怎敢夺陛下所爱。臣当初只是说句玩笑话,陛下不必当真。”
“你这性子和你父亲样。也好,日后你想要,再对朕言,朕给你留在这。赵福!”
嘉宁帝高唤声,赵福从外面走进来,恭谨侯在嘉宁帝面前。
“把碧玺剑收到偏殿去,给梓元斟杯茶来。”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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