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俊话音未落,施峥言已经朝外冲去,他望着施峥言消失在书房内背影不知所措。
也不知来人是谁,竟能让统御西北三军将军失态成这个样子。
糟,忘告诉将军那人目不视物,也不知将军见着,会不会可惜?
西北,军献城。
施峥言这日从军营练兵回来,刚入府回到书房,管家施俊便上前禀告。
“将军,今日早些时候有人入府拜访,说是将军旧识,望将军能相见面。”施俊是施家旁系子弟,两年前才被施峥言带回施家,故对施家些故友并不熟悉。这两年上门拜访施家故人不少,施俊皆守礼相待。
“来人可留姓名?”施峥言在里屋换上常服,从屏风后走出,只手仍在系衣带。
“不曾。”施俊摇头,递上封信函,“来人只留这封信函,说是将军见信便知。”施俊想起那张格外清隽尊贵却目不视物面孔,不免有些遗憾。
做什,韩云终究是无辜。
“没事,这件案子臣会处理,不用十三殿下去大理寺作证。”
“若是黄浦寻不到证据证明老师你清白怎办?”韩云有些着急,他今日执意跟着帝烬言来崇阳阁,便是为单独相处时将此话相告,悄悄帮他去大理寺作证,哪知帝烬言对李崇恩告御状之事浑不在意。
帝烬言在韩云头上摸摸,笑道:“相信黄大人能还清白,再说个靖安侯世子,就算筐上泄露科考试题罪又如何,顶多也就是削去继承侯爵权利、再罚些银子罢,日后再攒些军功起复就是,殿下不必在意。”
“老师您不在意名声吗?”韩云神情讶异。
“哦?”施峥言接过信函展开,眼扫,然后目光凝滞,眸色愣住。
凌厉内敛“烨”字熟悉到整封信函都滚烫起来。
施峥言脸上神情太过震惊,握着信函手甚至颤抖起来。施俊心底骇,不知出何事,小声开口:“将军,那拜访是何人?”
“他在哪?”施峥言被惊醒,猛地开口,顿觉不妥,看向施俊又急急问句,“那位在哪?他有没有说过要去何处见他?”
施俊连忙点头,“说过说过,那位公子说将军若是愿意见他,他在君子楼凤临厢房等将军……”
“自是在意。”帝烬言目光在面前肖似韩烨小脸上闪而过,唇角微抿,扬起弧度,“但有些东西比名声重要。”
当年太子为救他不惜身受重伤,这多年来更是悉心教导。若非太子,他只是无名岗上坯坟土,何来他帝烬言今日?韩烨重恩于他,他又岂能眼睁睁看着年少韩云深陷宫廷争斗之中?
帝烬言笑容温暖澄澈,恰如三年前御花园里抱着他时般,韩云鼻子酸,低头轻轻道声“噢”,压下眼底情绪。
崇阳阁上安稳祥和,对师徒安静地品茶观景,倒也其乐融融。
傍晚回宫帝梓元听吉利禀告,笑着说声“知道”便不再过问,倒是绮云殿里那位久等不到上课归来韩云,听说此事,摔坏宫里对琉璃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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