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梓元身子向前倾,再问:“那你觉得战或和?统或分裂?大靖究竟在哪条道上走得通?”
这便是国策,众臣见帝梓元对江云修满是肯定,心底想着摄政王出名爱才,怕是琼华宴后便会忍不住封赏,让其入朝。
“学生认为,战不如和,统或是将来天下大势,但绝非大靖今日所能为。”
江云修此言出,连右相魏谏和洛铭西都忍不住朝他看来。内阁中曾探讨过对北秦东骞国策,帝梓元主张兴兵而起,将北秦东骞两头猛虎彻底碾碎在卧榻。其他人却觉得大靖刚刚平稳两年,百姓正是休养生息之时,再起兵灾不利于国本。江云修这话正好和魏谏、洛铭西所想不谋而合。
“殿下,北秦、东骞虽在三年前战乱里元气大
“为何?”
“云夏数千年历史,王朝兴衰不知几何,上次大统还是七百年前大夏王朝。大夏末代,北秦蛮族和东羌两族崛起,分裂云夏,此后七百年云夏北部、中原、东部皆是三国鼎立之势。七百年间,中原混战连连,诸侯分裂,历经数朝,直至二十二年前太、祖才统中原立大靖朝。反观蛮族和羌族,他们日益强大,兵强马壮,早已不是当年弱小氏族,如今朝想灭两国,统云夏,难于登天。故学生才言,初观此题,实在意料之外,颇有猝不及防之感。”
江云修神情淡定,毫不怯场,对着帝梓元侃侃而谈,不少对他心生疑窦朝官十分意外,打量他眼神多抹重视。
“那你情理之中又是什?”帝梓元仿似来兴致,温声问。
江云修停顿片息,才看向帝梓元。
“学生江云修,见过贵妃娘娘、太子殿下、摄政王。”江云修半跪于地,朝高台方向见礼。
“起来吧,你就是江云修?”
“是,娘娘。”
“都说你有大才,本宫想问问你,那原本考卷上你是如何答题?”
这是要当着文武百官考教江云修文采。若江云修能鸣惊人,这琼华宴上定少不得他浓墨重彩笔,三甲进士都被他光彩所掩。江云修虽说试卷被掉包,却阴差阳错得当朝贵妃青睐,日后入朝后定能平步青云,时众人都有些羡慕他好运道。
“大靖立国不过二十二载,已历经九场战乱,皆是北秦或东骞挑起。往近数,三年前三国始乱,边关十城沦陷,施老元帅、安宁大公主战死沙场,太子殿下护国而亡,将士、百姓亡于战场上已十万之数,大靖举国共殇。殿下拱卫边疆三载,亲眼目睹种种惨烈之景,想统云夏结束战乱,所谓情理之中。”
这话出,甭说是朝臣,连八王都有些佩服江云修胆子。不愧是传言有状元之才人,竟能在帝梓元面前谈起三国之乱。
“这就是你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是。”
“说得倒也透彻,确实如你所言,本王历经战乱,最是痛恨战争。”
江云修望向高台,眼神清明,他看向帝梓元,问:“学生听市井所传,今年恩科试题乃摄政王和两位大人共同拟定,殿下,不知是否?”
帝梓元挑挑眉,道:“是。”
“云夏统,云修入考场前,未想到今年恩科试题会是如此。”
“哦?出乎你所料?”
“是,在学生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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