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当年将帝家半江山相让,是为天下百姓?还是因为……心系皇爷爷?”
百年世家,千载风云,成皇为帝机会拱手相让,帝盛天当年到底是何般心思?
“若无情谊,何来十四载相扶相持。愿百姓安泰天下少战是真,相让半壁江山却是假。”
韩烨怔。
“那年在苍城遇见子安,知其心在天下,后相交莫逆,便决心助他。”帝盛天目光坦然,如当年随性世间,“那半壁江山原本就是
“老师?”见帝盛天不语,韩烨唤她,帝梓元却朝他摆摆手,又道:“还是先喝口茶吧。”
这是帝盛天第二次让他喝桌上温茶,韩烨端起杯盏抿口,神情愣。
入口微苦,却清凉透心,是那人贯泡茶手法。他猛地转头朝院中看去,却见小院内安安静静,并无那人半点痕迹。
也是,今日她大婚,又怎会出现在这涪陵山顶?可这茶……却分明只有她才能泡得出。
“老师。”韩烨声音涩然,朝帝盛天看去。
净善和韩烨在涪陵寺实打实遭几天罪,帝盛天倒是半点没受干扰,仍旧舒舒坦坦地过自己小日子,悠闲舒服得不得。
韩烨来寻她时候,她正在自个儿小院子里抱着棋谱十年如日钻研,旁石桌上茶香渺渺,放着几幅合着画卷,温热阳光散在她身上,竟格外静谧安详。
韩烨时有些怔然,亦带着淡淡羡慕。帝盛天出身显贵世族,生命运波澜起伏,建过最壮丽山河,也下过最幽冥地狱,可这多年过去她却依旧能保持本心淡然于世,确是世间奇人。无怪乎当年太、祖对她世钟情,只可惜……
可惜什?不知是为太、祖和帝盛天可惜,还是为数十年后他和帝梓元可惜。韩烨压下心底那微不可见愁绪,上前几步朝帝盛天见礼唤道:“老师。”
帝盛天抬抬眼,见韩烨已是大好,到底松口气。
帝盛天知他所想,却并未回答,只是顾自给自己续上温茶。
“那年遇上子安时候,你父亲都还只是个孩子,晃几十年就这过去。”帝盛□□韩烨看看,笑:“你也眼眨就长大。知道,这些年你直有话想问,现在给你个机会,问吧,或许这个问题你是世间唯个问人。”
这世上凡知当年那段风云人,几乎都想问大靖开国太、祖和帝家主帝盛天个问题,但他们两个个早已崩逝,个缥缈世间,世人对两人故事传颂猜测居多,却始终没有人有机会对他们问出口。
而作为韩家人,韩烨心底更是直藏着这个疑问。
韩烨沉默许久,终是开口。
她朝对面石椅指指,“坐吧,茶是刚煮,自己倒。”
韩烨坐下,乖觉地自己倒茶,他看帝盛天眼,缓缓开口:“老师,今日时辰不早,可否打扰老师日,留在涪陵山叙旧,明日诤言会安排好离京应事宜。”
韩烨入涪陵山前以为只是帝盛天相邀叙旧,有些事便还没有安排妥当,不过日时间也足够。
这天刚刚儿亮,早着呢,哪里来什时辰不早,今日国婚,帝都想必喜乐满城,红绸蔽天,他怕是不愿看见,想在涪陵山躲过这日吧。
帝盛天眯着眼,对韩烨点儿心思明白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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