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小女君在沙场虽不让须眉,但再如何,终究是女孩儿家,想看眼未来郎君模样,也是人之常情。
祁王摄政后,宵衣旰食,咨问弗倦,理政常至深夜乃至通宵达旦,为方便,常宿于宫中,外人想入宫得以窥其貌,怕是不可能。确实,今日算是极为难得便宜机会。
刘向又暗暗打量番
“想看眼摄政王。”
她语气很是寻常。
刘向再次怔,想起事。
摄政王年二十有四,却至今未曾娉内,王妃之位空悬。
几个月前,他听到个不知真假传言。摄政王入宫,探望武帝朝老太妃,太妃心疼他身边至今仍没个知冷知暖知心人,催他立妃,他便笑称,仰慕姜祖望之女,若能娶其为妻,则当无憾。
秋木掩映,高墙寺宇深处,随风飘来隐隐佛唱,阳光下,那对高高立在雄伟大殿屋脊两侧金碧琉璃鸱吻,闪烁着斑斓光芒。
“那就多谢刘叔。想进去。”
刘向愣住。
“这……”
他期期艾艾,顿时说不出话。
刘向怔,端详对方片刻,突然惊喜出声:“小女君!怎会是你!”
刘向早年是姜祖望部下,驻军北地雁门郡带,同袍同泽,直到十几年前,二人才分道。姜祖望继续做安北都护,持节绥靖边郡,刘向则因旧伤解甲,后来入京,做禁军将军,掌宫门屯兵、内外禁卫。
武帝当日统九州战事,催生出无数武人功臣,他那些年却直跟着姜祖望在北境服役,并未建过什大功,能脱颖获得如此个机会,离不开姜祖望举荐。这些年,碍于内外不相交禁忌,虽没机会再见,但对自己老上司,刘向直是怀着敬重感恩之心。
至于姜含元,更不用说,军营里从小看着她长大。
认出人,他神色立刻变得亲热无比。
姜祖望原配早亡,只个女儿,那便是从小被他带在身边姜含元。
又,上月,宗正卿贤王老千岁束韫出京北上。无人知晓他此行目,但那个传言却愈发坐实,老千岁是去替摄政王求亲。
今日姜含元现身在这里。看她这身装束,分明是悄然入京城。
看来传言是真。
刘向暗暗松口气。
姜含元微笑道:“知这所求无理,实在是为难您。但请您放心,不会给您惹麻烦。”
倘若换成任何个别人,就算至亲,提出这个要求,刘向也会毫不犹豫地拒绝。
但是现在,站面前是旧主之女……
“敢问小女君,今日入寺,所为何事?并非刘叔不愿帮忙,而是……小女君你也知道,职责在身,不能有半分不好。”
终于,他开口,小心试探。
“小女君怎会突然入京?大将军向安好?哎呀,晃多年没见,小女君竟也这大!虽人在京中,这两年却也时有听闻小女君捷报,真真是将门之后,武曲下凡,羞煞等干混吃等死自诩须眉之辈!”
他又上前,要向姜含元见礼,被她拦。
“不敢当。刘叔不必客气。实不相瞒,今天来找刘叔,是有事想请刘叔帮忙。”她含笑说道。
刘向立刻点头:“小女君何事,尽管道来,只要你刘叔能帮得上,绝不推辞!”
姜含元望眼护国寺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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