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揽罪上身?莫非这是他习惯?
姜含元便想起大婚次日宫中出来路上,他代他那些家人向自己赔罪幕,终于还是忍不住,睁眼转头看他:“殿下你向赔什罪?”
“先帝
片刻后,她闭着眼眸,再次开口,“殿下怎还不去休息?”
虽然没有回头看,但她知道,他就没走,直还那样立在她榻前。
“今天事,都知道。多谢你最后还替陛下正臂。很是感激。”他语气很是诚挚。
姜含元依然闭目,人也没有动,依然背对他,淡淡地道,“他是人君。殿下没有怪罪出手过重伤陛下便好,倒也不必如此说话。”
“不不,此言是真!今日在梅园,当时对你讲,会给你个满意交待。出这样事,实话说,如何才叫个满意交待,也不知,唯能做,便是尽力弥补。陛下他已知错,知大错!他向保证,日后绝不会再犯,并且,他想当面向你谢罪,望你见谅。”
姜含元倒是被他这句话给提醒。
房中夜间仍有烧暖,她又喝些酒,睡觉醒来,确实感到口干舌燥。
她便要下榻,却被他拦。
“不用下来,你就坐着。来。”
他说完,不等她回应,转身替她倒水去。
姜含元收视线中断对望,个滚翻,人便从他臂抱之上回榻。
“殿下回?”她顺势也坐起来,招呼句。
白天在贤王府梅园,在他刚赶到那个时候,必须承认,她确曾度是有怒气。
怒,并非是因少帝对自己无礼,而是因此生出失望。
但到此刻,她也想开。
“当真不必。陛下在摄政王你这里有交待便好。在这里,此事过去便过去。”
姜含元没说什不敢受之类暗含讽刺话。说出这句话时候,她语气是平和,并且,这话也是出自她真心实意。
她估计束慎徽和少帝回宫后,二人之间,应已有过交流。
若是那位年少轻狂皇帝真能因此多多少少记些教训,往后知道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那她反而觉得,今日梅园之事,是件好事。
身后,静默片刻,她听到那男子又开口:“多谢你大度。不止是陛下,也需向你陪个罪。”
姜含元是半点也不想劳他替自己端茶,但他已去,她若再过去和他争夺,也无必要。便作罢,看着他背影。
他倒茶水回来,递过茶盏。姜含元喝。水是温水,正好能饮。
“还要吗?再替你倒。”他接过被她喝空盏,又微笑着,体贴地问。
“够。多谢。殿下你也去休息吧。”
姜含元卷被,自顾睡下去,背朝着他。
自周天下起,江山易主,王朝更迭,天下能遇英明之主机会又有多少?若全是英主,周天子国祚也就不止八百年。所谓圣人出,黄河清,可是她又听说,千年难见黄河清。身为武将,御敌守境,保护手无寸铁百姓和他们家园,尽己之所能,去做名武将能做到切吧。至于这皇朝庙堂顶端,不是她能左右。
“你方才是做噩梦?见你……”
他看着她,缓缓地收手,问。
“没有!你看错。”姜含元立刻道。
他顿,改口,“口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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