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将她极力保护起来,奋力抛,就是存她能侥幸活下去期盼。她也答应青木营部下,要回去,和他们同衣同袍,共生共死。还有……
在
“姜含元——”
他第三次提气,高声呼道。回音过后,片刻,仿佛回应,忽然,竟再传来声鹿哨,只是听着细弱,仿佛力气不够,戛然而断。
陈伦刘向等人也追过来,听到这声,无不双目放光。
可以确定,这声音就在头顶上方,发自不知何处崖壁之上。
“王妃或许应当就在其上!叫人立刻放下绳索,上去看看!”刘向立刻说道。
之时,方才那消失声音再次入耳。
这次,声音虽依旧遥远,但却变得清晰而绵长,仿佛长短,周而复始。听着,是从被他们抛在身后那崖壁方向传来。
不但如此,陈伦也辨出来,竟是……
“鹿哨!”他脱口而出。
这是狩猎之时人人身上必备东西,或发号施令,或相互定位。如此长短之声,正是皇家狩猎行动当中通常用来表示求援讯号。
“还是上吧!刘将军你在下守着。”
陈伦年纪比他轻,也知他身上有旧年从军老伤,这等事,自然不会让他去做。便发哨,昨夜那些守在上面人闻音,回以哨音,接着,慢慢地,放下道由多股老藤搓成长索。陈伦正准备着,忽然听到身旁几名手下呼声“殿下不可”,转头望去,摄政王已将衣摆束起,上前攥住藤索,试试受力,双手攀住,纵身跃,身影悬空荡去,双足便稳稳地踩上岩壁,随即借索,往上攀爬而去。
陈伦先前为阻他下水,吃他脚,也实是生平头回遭遇。见他此刻又亲自上,何敢再多说句,只得和刘向等人道紧紧守在下面,仰头看着。他越攀越高,人影入团云雾,渐渐消失不见。刘向便继续留在下面,陈伦则匆匆循着下来路再上去,以备接应。
姜含元确实就栖身在这道崖壁上处堪堪能容两个人直立裂缝当中。
那刻,在她转过头毫不犹豫跃下滚落之时,她所怀着决绝之心,令她忽然就想到母亲当日心境。为何她宁可带着自己落崖也不肯偷生。换成是她,也绝不愿让自己成为敌人拿来用作羞辱威胁工具。她头在下落快速过程里很快就被块岩石重重撞下,险些当场晕厥,但身体却依然清楚感觉到被尖锐崖岩和附生在上藤蔓锐刺给刮破疼痛。求生欲望驱动,她迅速地清醒过来。
坐在石上束慎徽猛地跃而起,立着侧耳听几息,掉头,迈步便向着哨声方向奔去。众人随他,赶向最初那片谷地,中途鹿哨声断断续续又发几下,随即消失,再也听不见。
束慎徽面露焦急之色,发狠,加快,在没有路谷地那些纵横沟壑和崖石之间上下纵跃,足步如飞,将陈伦等人尽数抛在身后,赶回到那片崖壁之下。
他停下来,微微喘息几口,便就仰面,环顾圈四周峰峦。周围依旧云雾缠绕,不见天日,他呼:“姜氏!”
他呼声响在谷地和山壁之间,嗡嗡回荡,震得那些为避山火逃到此处飞鸟纷纷从枝木里飞出,在古木顶上振翅盘旋,阵躁动。
“王妃!”他再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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