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含元向少帝行过拜谢之礼,回上马车。
这行人是在天和二年四月中旬离长安,出京兆后,收仪仗,沿着官道往东南方向而去,以行军速度,依次路过上洛、南阳、汝南、汝阴各郡。
这些地方并非此次南巡目所在,逢城不入,晓行夜宿。如无特殊情况,入夜也往往只在官道附近择地扎营,摄政王则直接在宿营之所夜见从城中赶来拜见当地*员,对百姓分毫未扰。到四月底,行人便入庐江郡。
苏湖熟,天下足。这趟南巡主要巡视地是苏湖扬带。为不耽误行程,从这里开始,摄政王和随行大队分开,命*员照既定路线继续去往扬州,他则携王妃轻装简行,先到钱塘拜望庄太妃,过后,他再去往扬州汇合。
他只带着刘向,领支几十人随卫,另外张宝同行。姜含元也终于摆脱掉车驾累赘,身便装,顶帽笠,和他道骑马行路。速度比拖着*员同行,不知要快出多少。
摄政王身份殊贵,加上*员随行,南巡仪仗和随同护驾士兵必然是有,上下总和计千。不过此行,他不治车驾,不受路贡,如此,耗费自然也谈不上奢靡。
次日上午,少帝率贤王之下百官,为摄政王夫妇送行。他将人送出皇城,还是依依不舍,眼中那种恨不能甩衣冠跳上马背也跟着走目光,就连姜含元也看出来。
束慎徽再三请止。最后次,行到南城外十里亭畔,他下马行礼,郑重拜谢,少帝方止步。忽然,仿佛又想到什,不顾身后大臣侧目,竟快步奔到摄政王妃乘坐车驾之前。姜含元急忙下来。
“三皇婶,有在习相搏之术,待你这趟南巡归来,再请你指点二,如何?”
束戬压低声说道。双目望着姜含元,目光炯炯。
他们原本每天最快只能走五十里,改成简骑之后,中途若是无事,疾驰日,在沿途驿站更换马匹,日至少能走三百里。沿途每每经过桑田大县,束慎徽还会停下,微服亲下田垄,察看农桑水利,遇到劳作间隙在树下休息农人,他会上去,递些吃食,同坐闲谈,询问当地民情和农桑赋税之事。
但即便这样,路上有所耽搁,从庐江到钱塘,也不过只用半个多月时间,这日,五月二十日,他们抵达钱塘。而那支去往扬州大队人马,依然行在半路,按照计划,六月初,才能走到扬州。
摄政王为北伐而南巡,并且,他将携新娶王妃来钱塘探望庄太妃,这个消息,在当地早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他外祖是吴越王。早年乱世,当地百姓之所以能避开战祸过安稳日子,就是靠着吴越王庇护。民众对吴越王极是爱戴,人虽早已去,如今当地依然到处
显然,他是对上次刚近身就被她扭脱胳膊事还是耿耿于怀,大约想着如何再扳回点面子。
姜含元望眼近旁束慎徽。他双目望着前方,神色平淡,恍若未闻。
他还没有将她即将北归消息告诉少帝。
争强好胜,这才是少年人气质,至于军人,更当如此。她很是欣赏,便微微笑,带几分含糊地应:“陛下若是方便,臣妇也在,自当从命。”
少帝眼睛亮:“好,那便如此说定!三皇婶你也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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