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祖望怔,望着女儿:“你从哪里知晓?”
姜含元想起新婚不久
姜含元先将之前炽舒乔装悄然潜入长安盯上自己后来断臂逃生事简单讲遍。
“可以断定,当日他必是侥幸存活逃回去。今日八部之乱,应当就是他手笔。他前次险些丧命,这回要不动,既然出手,便是势在必得,他必会计划周详,全力以赴——”
她望着神色变得极是凝重父亲,“周庆张密二人,领兵走南线去往枫叶城,无异议。这是最合常规,也最合理行军线路。但八部能打,只有大赫王本部和鹿山两部。大将军有无考虑过,万枫叶城自己撑不住,还没等到南线援军到达,便先陷落?”
姜祖望眉头微蹙,“你话不无道理。何尝没有考虑,但没办法。最近探子传来消息,对面北境异动,应当就是炽舒有意牵制。不管他虚实如何,防线必须有人,以防万。三万人马不能再多。给他们个月,也已是极限,不可能再快。只希望枫叶城那边能撑得住。”
“大将军,另有条路线。”
将姜祖望掩在袖中那块巾帕把夺来,展开,盯着上面沾块血痕,慢慢地抬起头,望向面前人:“为何瞒着人?为何不就医?”
她知道父亲早年胸部受过冷箭,当时伤及肺腑,缠绵许久。但这些年,看他全无异样,便以为旧伤早已痊愈。
她万万没有想到,实情竟会如此。
姜祖望缓缓坐回去,微笑道:“不必担心。只是旧年老伤,最近偶然又犯而已。有在吃药,过几天就好。你勿外传,免得惹出不必要担心。”
朝廷正在预备大战,他身为主帅,这种时候若是传出身体有碍消息,于军心将会是何等不利。
姜含元走到舆图之前,抬手在上面划段线路,道:“北线,可派支轻骑,从高柳塞入幽燕,避开狄人重兵所在,沿如今被狄人废弃历代长城和塞垣,路东去,突袭,取安龙塞。只要出塞口,便就再无阻挡,可直达枫叶城!”
“如果计划成功,行军时间半个月便够!到达后,可助力枫叶城御守,再等南线军队汇合,如此,计划更稳妥些。”
姜祖望怔,从位上站起来,快步来到舆图前,看眼,摇头:“太冒险。出高柳,便就是狄人占住地界。虽然你指长城带,如今已是废弃,周边荒野,应当没有守军,但这是在他们地盘里行军,如若虎口拔牙。这太危险!况且——”
他指着女儿方才所划过线路,“这里是从前晋国之地。方舆图山关、水流,还有塞点,等等标注,残缺不全,不能用作战时参考。就这样插入,如同无眼无目,不可!”
姜含元道:“关于这带,知道准确路线。”
姜含元自然知道这点。她看着面前父亲,心绪时纷乱,却竟不知该说什才好。
姜祖望朝着女儿再次笑,“兕兕你放心,爹知道轻重,绝不敢耽误朝廷头等大事!”
他精神看着已是恢复过来,坐得笔直,目光炯炯,落到她脸上:“你来寻,何事?”
姜含元回神,只得暂时按下心绪,打起精神道:“关于今日议定驰援之事,有想法,能讲否?”
姜祖望颔首:“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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