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向!”
突然,耳边响起道咬牙切齿似厉唤之声,打断刘向话。
他浑身震,再次抬头,看见摄政王已睁眸,眼中似有怒火,喷盯着自己。
“去年秋护国寺里!”只听他又恨恨地道句。
“
他声音不大,听着也无怒气,但话语中威严却是扑面而来。刘向慢慢抬头,对上摄政王那两道正射来目光。
“讲!”
刘向再也没法闪避,咬牙,只能将当日自己在护国寺执事女将军找到他提出入寺请求经过讲遍。
“……当时微臣也听闻殿下求亲消息。微臣原本不想答应,但王妃说,是想来看眼殿下。微臣见王妃孤身人入京,风尘仆仆,想她只是为婚事而来,女儿家心情勘怜,绝无祸心,又碍于当中情面,微臣便糊涂,叫她扮成微臣手下进去。后来寺中出意外,殿下锄*,微臣自顾不暇,也就没再去寻她,王妃自己走——”
在刘向想来,小女君千里迢迢单骑赴京,只为来看眼摄政王——这可是她自己亲口讲,随后她回雁门,顺顺利利嫁过来。
在刘向眼里,摄政王份位高贵,也极有手段,但对待身边之人却向宽厚,非拿捏架子上位之人,更不用说去年秋护国寺事,自那以后,刘向对他,实是有着死心塌地效忠之心。
也正是因为如此,方才见他深夜仍在湖畔驻足,似胸结郁气,又应他之问,讲些早年和小女君有关事,问答之间,竟隐有几分推心置腹之感,这才叫他时放松,脱口说出那样句话。
此刻气氛已是骤然不同。
刘向心惊不已,随他话音落下,反应过来,当即下跪。
去年秋兰太后寿日那天,莫说护国寺里后来发生他根本就没想到朝堂剧变,即便当天什事都没有,他也不能叫人知道,他竟出于人情,私自放人入内,就算那个人是他看着长大旧主之女,他笃定她不会有任何祸心。
她不是满意,是什?
怪只怪方才说漏嘴。他看见月光下摄政王副脸色随自己讲述,非但没有缓和,反而仿佛变得越来越难看,不禁冒出满头大汗。
“殿下恕罪!微臣也知微臣当日行径是重大失职。殿下尽管处置,微臣甘心领罪!”
他说完,叩首及地,不敢直身,等半晌,却始终没听到摄政王开口。他微微抬头,见他立着,已是闭目,面色僵冷,竟整个人都硬似,纹丝不动。
刘向只道他是对自己愤怒失望至极,方会有如此反应,心中阵发冷,又阵羞愧,朝着他又磕个头,也不用他开口,自己取下帽冠,放到地上,惨淡道:“微臣辜负殿下信任,殿下息怒!微臣自己领罪——”
这种行为于他职位而言,是莫大忌讳。没想到此刻,他时放松,更也是出于安慰之念,不慎露半句口风,竟就被察觉,遭到如此质问。
面对着起疑主上,刘向既不敢矢口否认,也不敢说出隐情,只能深深俯首,不敢对望。
束慎徽见他如此模样,再回想他方才说那句“王妃当初应也是仰慕殿下嫁入王府”,越发觉得意有所指。
和她相关,不问出来,他怎会罢休。
他看着跪地低头刘向,“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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