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已是时隔多年,但当姜祖望再次提及心底深处伤,他眼眶还是微微泛红。
他平复下
束慎徽道:“先前已往长安发去加急信报,命派遣良医火速北上。等过些天赶到这里,劳烦岳父派人送过去。”
姜祖望十分感激,起身便要拜谢。束慎徽将他压坐回去,“不过些微绵薄之力罢。但愿舅父吉人天相,早日平安。”
“是。兕兕和她舅父感情很深……”姜祖望怔忪片刻,叹息,“也只能如此盼望。”
他想着女儿此刻该当如何煎熬,恨不能以己身代替燕重才好,愁烦片刻,忽然想起件事,忙道:“殿下明早便要动身,护送陛下回京,是头等大事,臣这里不敢再耽搁殿下。若没有别吩咐,臣便送殿下回去休息。”
他说完,却见女婿恍若未闻,似正陷入某种思绪,便也沉默下来,免得惊扰,这时,耳边忽然响起句问话之声:“岳父,兕兕七岁之前,她过得如何?”
小时那样,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对他认可和鼓励——他手伸过去,快要握到少年臂膀之时,在空中停停,又收回来。
他改而退几步,最后,朝着面前少帝下拜,恭声说道:“臣拭目以待!”
刘向等人看呆,见状,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也上前,跟着跪拜在摄政王身后,齐声道:“微臣恭祝陛下,江山永固,千秋万代!”
束戬转头,再眺望眼周围,将这壮阔河山尽数纳入眼底,下山而去。
回往雁门行营路上,束戬和束慎徽骑马同行。他扭头,又往眼西面落日余晖那尽头方向,面露忧心,“三皇婶去也这久,应当已经到那边吧?也不知她怎样。但愿她舅父没事。万若是有个不好,三皇婶她……”
姜祖望怔。
束慎徽解释:“和兕兕已是夫妇,却对她知之甚少。从前只从刘向那里听说些她幼年投军从小在军营长大经历。”
姜祖望时竟不知该从何说起。他沉吟片刻,慢慢地道,“殿下想必听闻过关于她母亲事。当年罪,全部在,她却认定是她过。分明出事时候,她还不满周岁。殿下你知道为何吗?”
姜祖望看向束慎徽。
“只因当时,她母亲已带着她藏身在隐蔽之处,追兵也过去,却因尚在襁褓里她啼哭声,又引回追兵。她母亲被迫带着她跳崖。”
束戬见束慎徽霍然转脸看眼自己,惊觉失言,立刻改口:“三皇叔,晚上你见到大将军,记得叮嘱他声,三皇婶回来,立刻传个消息,等着。”
束戬这趟出来太久,再不尽快回去,朝廷那边,贤王恐怕也要压不住,加上他身份使然,按照计划,束慎徽明早动身,亲自护驾,送当今大魏皇帝踏上返回长安路程。
是夜,中军大帐,明烛燃照,摄政王见完前来拜别诸多将领,最后,帐内只剩下他和姜祖望。
对着姜祖望,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平易近人而又威严睿智摄政王。他沉默下来,丝毫没有掩饰他重重心事。他再次以岳父称呼对方,问他这两天是否有云落城那边新送到消息。
姜祖望神情也变得沉重:“昨日刚收到新消息。兕兕舅父伤情,还是不见起色。”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