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含元再次笑起来:“等到你长大,就会明白,为何样果子,那时候更好吃。”
阿果目中又露困惑之色,但很快,她点点头,望向前头马车旁杨虎。
“先前天天盼着七叔回来,如今他真回,爹娘还有祖母,全家人都很高兴,也高兴,但他好像不大开心。昨晚他从宫中回来,喝醉酒,睡过去,听见他嘴里还在嘟囔,好像念叨着雁门。他是不
对于母亲定要前来拜望固执,杨虎显得有些无奈,解释道:“与母亲说,将军你不喜被人打扰。”
姜含元越过杨虎,快步来到杨母面前,亲手将她扶住,让她不必多礼。
杨母十分欢喜,却坚持行礼,说道:“家七郎能有今日,杨家能有今日,全靠将军提携。听说将军很快就要回去,老身若不亲自前来拜谢,怎能心安?原本七郎兄嫂也要来,终究不敢过于打扰,老身便带着全家之人心意,仗着年老厚颜,领阿果冒昧登门拜谢将军。”
阿果今日穿着新衣,比两年前姜含元印象里样子拔高许多,她站在祖母身旁,口齿清晰,举止也已有几分小小少女文秀模样,但在姜含元含笑望向她时候,脸上露出些许如同从前那般忸怩和欢喜之色。
姜含元送她们出府,和杨母辞别后,杨虎服侍母亲上车。还等在车外小女孩迟疑下,低声道:“将军,上次你来家,给带包糖果子。你说是七叔请你转给。可是这趟他回来,问他,他说不知道……”
丈夫小心翼翼地扶着,登上马车。车夫驱马,车辆缓缓前行,慢慢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没有立刻进去,在王府门口,停在台阶之上,举目,望着前方。
夜幕刚降临不久,城中已是万家灯火,密若繁星,路口行着正匆忙赶路归家之人。自街市方向,她仿佛听到随风隐隐传来夹杂着俚语和各种杂音喧嚣之声。
这是个再寻常不过长安之夜,普通而平淡。
然而,就是这样普通和平淡,或许才是白天那场凯旋之礼最大意义。
她微微仰头,看着姜含元:“定是将军你自己带给。”
没想到阿果至今竟还对那包糖果子念念不忘。姜含元笑道:“是在你家外面那条街上买,沿着街口下去,中间有间老号。你若喜欢,叫你七叔去买。他从前太过忙碌,所以忘记。”
阿果点头:“喜欢!”
“他也已经买给吃。还说以后可以天天吃。”她又补句。
“可是不知道为什,总觉得只有那时候将军你带给那包,最是好吃。”小女孩声音带几分困惑。
姜含元侧耳,静静听片刻,转身朝里走去。她回到书房,坐下,打开匣盖,从里面拈块精心所制撒层细细糖霜糕点,吃口。
清甜而松软,十分可口。
这夜,她早早入睡,心情平静。
第二天,杨虎母亲在儿子护送下,前来拜望。和她同行,还有杨虎那个名叫阿果小侄女。
杨虎已被封为御前四品侍卫,兼地门司左副领,位置仅在刘向之下。不但如此,他兄长也复授郡公,最近门庭若市。前段时日,杨虎人还没回,家中门槛便险些被人踏破,全是前来给他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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