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说来就来性子。兴致起,立刻要带她出游。
前几天被他关在房里没出去半步门。魏劭便似狍鸮饕餮,小乔虽也婉转迎合,只是身子毕竟娇弱些,对着他日夜索取,渐渐有些吃不消,正犯愁着,早听他终于把兴趣投向外头,大喜,岂有不应道理。
春娘将她从头到脚,裹严严实实,外罩件杏子锦绵带帽雪氅,早被魏劭带着从驿舍后门悄悄而出,两人共乘马,沿着河道放马而上。
当日虽雪霁天晴,但朔风呼号,严寒比之前头几日,更甚几分。小乔与他同骑而行,缩于他温暖怀里,魏劭再用自己雪氅将她再裹层,只露双眼睛在外,小乔分毫未觉寒冷。
被关数日,终于出来放风,她心情也有些雀跃。路上边赏风景,边和他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到处地势高峭丘坡之下。两人停下来。魏劭牵着小乔手,带她走走停停,爬上坡顶,最后并肩立于块石台之上,远眺四方。
稍晚,派去探路随行回报,六合渡口亦冰封停舟。
魏劭访熟知大河河道当地之人,知晓有河道狭隘隘之处,照如此严寒,再冻个数日,便可行走于上。到时愿领路过河。
当晚,魏劭带小乔离乌巢古渡,行数十里地入住驿舍,等待冰层厚至渡河。
这地带,靠洛阳国都,地方刺史难以坐大,依旧算是归于朝廷辖制。驿丞风闻幽州魏劭携内眷来此暂作停留,尽力迎奉。
魏劭自十七岁亲自掌军开始,抵御匈奴、平定边境,又东征西战,攻城掠地,可谓几乎日日殚精竭力,连睡梦中也习惯于枕下置剑,从没有真正放松刻。
脚下两道青白色河岸冰线,由西往东,蜿蜒壮阔而来。往日滔滔大河,如今冰封千里,河面冰层映照旭日,宛若晶莹平地。又有两岸地势起伏,雪原莽莽。视线尽头,那白皑皑山丘,峰影宛若矫龙游动。
人立于如此天地之间,只觉莽苍浑远,小乔恍惚之间,心中油然生出种渺小之感。正心中感慨,侧旁魏劭忽然抬起臂膀,指着西处说道:“你瞧,那里便是洛阳方向,此去来回,快马不过数日。幸逊鸠占鹊巢多年。可笑袁赭,号称百万兵马,本还道他是个人物,原来也不过
今日适逢渡口被阻,接下来等待这数日里,魏劭可谓真正前所未有舒爽。屋外天寒地冻,房内春意融融。心悦女子就在手边可得。他也不去想旁,皆都丢在脑后。只抱着小乔颠鸾倒凤,昼夜不分,极尽男女欢爱之乐。
古有商纣、幽王,皆因宠女不问国事,*靡而亡国。魏劭不齿,以为昏君。却未料今日自己亦耽迷女色,神魂颠倒,以致雷炎贾偲竟三日未见君侯露上面,第四日,因有消息传来,前去请见,却被告知君侯早带女君出行,赏雪去,也未说何时方能回到驿舍,心里也是纳罕无比。
呜呼!哀哉!之于魏侯,此前所未有!
……
胡天胡地数日后,这日早,魏劭忽来兴致,想到黄河带,风物自古雄伟,从前自己虽也到过,只每次都匆匆行经路过,从无停驻欣赏。那时既无兴致,也无闲暇。如今既然被阻滞在此不得过河,身边又有佳人相伴,何不带她同出游赏景,也不算白来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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