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自知庸碌,这些年里,内外全靠二弟辛劳操持,兖州才得以有今日局面,兄欣慰之余,未免也有尸位素餐之愧。此第
寿堂里只剩下乔越乔平和张浦三人。
张浦咳嗽,朝乔越暗丢个眼色。
乔越方终于勉强露出笑意,道:“罢罢,身为长辈,难道还和慈儿般见识?”
乔平便道谢。
想到儿子方才怒气冲冲而去,有些放心不下,道:“不早。见兄长方才也饮不少酒,不若这便散,早些各自休息。”
乔越脸色变。
“放肆!越大越目无尊长!竟为个马奴公然顶撞于!”
乔越气掌击案面,厉声喝道。
乔平对长兄坚持不认比彘为婿事,也是颇多无可奈何。
只能慢慢再劝。
干汉室旧臣于琅琊拥戴称帝,建号正光,以正统汉帝身份,诏天下诸侯勤王,共伐洛阳谋逆朝廷,求正本清源,光复汉室。
当时有王霸董成、窦武邓勋等干人为之奔走呼号,声振屋瓦。
是以突然听到王霸有意联姻消息,怔下,下意识地便出言拒绝。
乔越面露不以为然,还要再开口,乔慈却忽然起身,径直道:“伯父,婚事不急,日后慢慢再议也为时不晚。只想问伯父声,绿眸将军对兖州有救助之恩。从前便不说,此次兖州遭二次攻伐,若非绿眸将军合力同战,兖州今日如何,还未得知。伯父却何以视而不见,就是不肯接纳?实在百思不解!”
巨野战,绿眸将军神威凛凛,周群也是死于他排兵布阵,乔家家将无不心服口服,不想乔越竟不容他,众人碍于乔越地位,不敢出声,只是心里,多少未免都有些不解。
乔越道:“二弟等等。你直忙碌,你兄弟也许久没有似今夜这般得空坐下吃酒。趁着这机会,兄长先敬你杯。”
张浦端起搁于他食案上只酒壶,为乔平满杯,双手奉上。
乔越举杯道:“此次巨野之战,兖州大获全胜,全赖二弟之功。兄敬你杯,先干为敬。”
乔平愣,忙接过,饮尽杯中酒。
张浦再为他满杯。
知儿子刚送走比彘,心情抑郁,这才出言顶撞乔越,也不忍多责备,只起身道:“慈儿醉酒。先下去吧!”
乔慈狠狠地盯张浦眼,从席间起身,转身便大步出宴堂。
乔平道:“兄长勿怪。慈儿受过绿眸将军救命之恩,此番兖州解难,他又多有助力,见他却连东郡城门都未得进,方才喝几盏酒,想是心里时不平,这才有所冒犯。回去好好和他说。”
乔越脸色依旧阴沉。
众家将见状,知这酒筵怕是不好再吃下去,且都也已经各自有七八分醉意,便纷纷起身,三三两两,相互搀持着退出去,各自散不提。
此时乔慈忽然出言,似说出自己心里话,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乔越。
乔越依旧沉着脸,并不做声。
旁张浦道:“公子怎对主公如此出言不敬?比彘从前不过乔家逃奴,如今主公不拿他治罪,已是法外开恩,若再接纳,岂非贻笑大方?”
“只知时势造英雄!有这等英雄不纳,反以出身论人高低,将他推开!难怪兖州沦落至此,要靠送女仰人鼻息以求自保!”乔慈冷笑。
这话出,气氛顿时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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