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屈听心惊,出身冷汗。
想自己空有英雄之名,却命运多舛。先后投袁赭、幸逊,所遇均非英主,非但未能如愿建功,反因频频换主,遭世人诟病。如今被迫,才改投从前本被他瞧不起刘琰。
魏劭又岂是容易对付人?
如今他兵临城
丁屈思忖下,示意手下出去。
乔平命侯嘉王会等人也出去,自己摸索,慢慢入座,道:“丁将军大祸临头,还不自知!”
丁屈冷笑:“郡公恐怕才是朝不保夕,不愁你自己,竟拿危言恐吓于,可笑至极!”
乔平微笑道:“丁将军勇烈,世人皆知。但魏劭军士,却最长于攻城掠地,如今刘琰伤魏梁,挑起乔魏两家仇恨,魏劭大军挟报复而来,锐不可挡,这东郡城池,即便合乔家之力,你以为能守多久?旦城破,丁将军就算杀出重围逃出生天,但世英明,恐再遭玷污。实在是为丁将军感到惋惜!”
丁屈不语。
逃脱,本指望得到幸逊宝藏,那妇人却说先带他投刘琰,等有落脚处,再徐图宝藏。
丁屈疑心她在推诿,要杀,又怕她真知道宝藏,加上当时如同丧家之犬,无可奈何,只能随她起去投刘琰。
没想到,苏氏竟和刘琰见如故。两人密谈,出来后,苏氏竟就成刘琰座上之宾,出入皆有侍卫。
莫说再逼问她宝藏下落,便是想再见她面,也是不易。
知自己应被她给耍,偏她如今有刘琰为靠,也是奈何不她。
乔平叹息:“为丁将军惋惜,远非如此。丁将军被刘琰利用,竟也丝毫不知?”
丁屈道:“此话怎讲?”
乔平道:“实不相瞒,刘琰早年曾与女儿订有婚约,后为解兖州兵围,长兄做主,改将女儿嫁魏劭。刘琰与乔家,有毁约之辱,与魏劭更是势不两立,这才设计害,将囚禁,制兄长,触怒魏劭后终如愿引他大军来伐。如今兖州危在旦夕,他走之,将兖州之事交给将军。你当他是器重你?非也!他心机深沉,恨不得乔家与魏劭拼个你死活,这才利用将军之能,固守兖州,造成乔家拼死要与魏劭对抗假象。魏劭遇越多抵抗,必定愈被激怒。如此,则城破之日,情状自然愈发也愈发惨烈!”
丁屈起先面带戒备,渐渐凝神。
“乔家人即便最后满门覆灭,也是因两兄弟无能所致,乃咎由自取。将军你却不同!你有英雄之名,天下人尽皆知。如今投效刘琰,必也是出于对汉室片忠肝义胆。刘琰却这般利用将军,名义上封将军为侯,将兖州大权交将军手上,实则不过给将军个烫手山芋,欲陷将军于绝境罢!”
心里愈感憋屈,目露凶光,将妇人强行扯来正要行凶,忽听门口阵脚步声,抬头,见乔平竟被数个乔家旧将拥着入内,大吃惊,把推开妇人,猛地起身,边拔剑,边高声呼侍卫入内。
片刻,堂内涌入十来个丁屈手下。
乔平道:“丁将军稍安勿躁。如今双目不能视物,这几个旧日手下,也早被夺兵权,赤手空拳,岂能伤将军分毫?”
丁屈方慢慢定下神,道:“你如何逃出来?意欲何为?”
乔平道:“有事,既为自己好,也为将军考虑。不知将军可否与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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