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忍不住站出来,也就不怕得罪人。何况,等退亲,往后再不会和这家人有牵连。前世所有被压抑住天性,这辈子仿佛慢慢都出来。
嘉芙看眼那扇半开门,见里头院落虽刚扫遍,却不过划拉几下做做样子而已,地上连落叶都没清干净,更不用说洒水除尘,索性又道:“今日老夫人六十大寿,大爷必定是要回来,有嚼舌躲懒闲工夫,怎不去把屋子里外打扫干净?”
赵婆子资格老,突然吃年轻姑娘这记不客气教训,心里虽在腹诽这甄家女儿还没过门就着急摆威风,面上却不敢显露,口里说着“这就去,这就去——”,拖起地上扫帚,转身鼓着嘴进去。另个婆子见状,忙也跟上去。
嘉芙见俩婆子哗啦哗啦又扫起地,知等自己走,接下来就算再嚼舌,必定也只会说自己不好,便掉头朝前继
在深宫,也听说些关于他事情。
皇家三兄弟博弈里,云中王成为最后赢家,登基改元后,以裴右安在昭天事变里立下功勋和新帝对他器重,富贵荣华,不在话下,他本完全可以位极人臣,但没过多久,先是祖母裴老夫人离世,丧后不久,恰逢突厥再次袭边,他便自请离京,以节度使之职戍卫关外。
按说当时,突厥之乱虽来势汹汹,但以他身体状况考虑,关外气候并不适宜他久居,他也并非新帝面前唯可用之人,本完全可以另派他人,但最后,依然还是他离京城繁华,远赴边城,终节度使任,安边抚民,深孚众望,名动塞外,直到最后病死任上。
说实话,嘉芙有些不信,那样个男子,竟会在少年时做出如此遭人唾弃之事。现在听到议论,颇感刺耳。
她原本已经转身走,忍不住又停住脚步。
“……听说那会儿还惹怒老夫人,被打出去。虽说这样吧,今日老夫人大寿,连八辈远亲戚都来,也不见他回。那些年,讯儿都没来个,可见还记恨着。本不该们多嘴。小时候做那事,如今羞于回来见人,也是情有可原,但也可见孝心如何……”
那老赵倚老卖老,在那里絮絮叨叨之时,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闭口转头,看见嘉芙带着个丫头走过来,愣,急忙放下笤帚,上来赔笑道:“今日前头热闹,小娘子怎会来这里?”
嘉芙笑笑,道:“赵妈妈,原本也是不该多嘴。只是既然路过,便是见怪,也是要说句。今日老夫人大寿,你们被差来收拾院子预备大爷回来住,不好好做事,都胡乱在说什来着?你们是打量着夫人忙,没空理你们,偷懒不算,还嚼起家主舌?你们说那些都是什?捕风捉影,以讹传讹。不信国公府里没个规矩,会放任你们这样不敬家主!”
老赵和那婆子面色微微变。
要是从前,自然不用忌惮这甄家女儿,不过二房姨亲戚罢,但如今却不样,阖府上下都知,等老夫人大寿做完,立马就轮到亲事。甭管背后怎议,这甄家小娘子很快就会嫁入裴家,再不济也是正经国公府世子夫人,听她那话说重,也不知方才到底被听去多少,不禁心虚,急忙低头认起错:“是,是,小娘子说是,方才是们嘴贱!再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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