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右安于医道,确实有独到之处。这回照他医嘱处置,才两日,全哥病情便大好,这原本是件好事,但孟夫人却得肚子气,因刚过去,就从个和她交好管事嬷嬷那里听到点风声,说前日,宋夫人得知全哥又发病,早急火火地来看,后来和辛夫人在屋里说些话,等人走,这两日,慢慢就有闲话在暗地里传开,说宋夫人疑心甄家小娘子和全哥命里犯冲,否则为何先前全哥都好好,没有半点不妥,这回她来,碰两回,全哥就发两回这怪病。
辛夫人本没想到这层,被宋夫人给点醒,半信半疑,今日见孟夫人来,态度又冷淡下去,孟夫人草草坐片刻,回到家中,越想越是不快,却担心让女儿知道难过,故在嘉芙面前,半句也不敢提,却哪里知道,自己回来还没片刻,嘉芙就已经从她身边丫头那里,得知消息。
事情果然
孟夫人将登记所造账册交接,看着管事锁库门,交钥匙,事毕,已是子时,人腰酸背痛,想着女儿还在等自己,马不停蹄又赶来北正院,到才知,方才自己人在库房时候,这里竟出这多事。离家多年裴家长孙裴右安不期而归,全哥儿又发病,于是找辛夫人,交待几句,便带嘉芙回家。
方才和辛夫人辞别时,见她强作笑颜,只随口道几句谢,也没说送她几步,态度敷衍,孟夫人知她为全哥糟着心,自然不会在意被慢待,回来路上,坐在马车里,只和女儿议论今夜所见所闻,说几句,便谈到今夜回来裴右安,忍不住叹声:“可见人不可做错步,步错,步步错。这孩子当年风头,至今记得。若不是时糊涂做出那样事,如今也不至于有家难归。他自己吃苦,更是可怜做长辈,老夫人不用说,记得她从前最是疼爱他,夫人也是不易,当年十月怀胎,产下双生,个出来就没,只剩他个,体格又从胎里便带出不好,自小多病,夫人原本自也是拿他当心头肉,只是听说,这孩子打小就和旁人家儿子不同,自己不肯和夫人亲近,夫人后来生你二表哥,二表哥和她亲,做娘,自然也就更疼小……”
她说着这些自己也不知道哪里听来裴家旧事,发觉女儿心不在焉,似乎怀着心事,便停下来,问她所想。
今晚裴右安那侧目顾,令嘉芙感到忐忑不安。
她疑心他或许知道什,但又觉得不大可能。自己这个计划,可谓天衣无缝,他不信他能瞧出什端倪。
他那瞥,或许纯属无意,自己疑神疑鬼罢。
回来路上,嘉芙不断这样安慰自己,但心里那种忐忑之感,始终无法消除。听到母亲问话,才回过神,抬起眼,见她端详着自己,便努力做出笑颜,道:“没想什。只是有些累。”
孟夫人心疼地搂住女儿:“你先眯眯眼。今日大寿做完,你便没事。娘估摸着,等全哥病好,那边应该也就要说亲。既是说亲,你个姑娘家,也不方便再出入那边,过两天娘自己过去探病,你不必同行,留在家里好生歇息。”
嘉芙不吭声,靠在母亲怀里,闭上眼睛。
隔两日,出于该有礼节,孟夫人果然自己过府,去探望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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