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仆妇,有些昨夜已经吃过苦头,嘴巴今早还肿着,此刻见香梅之状,个个噤若寒蝉。那周娇娥也是没脸,躲起来,只说打死最好。
听闻消息之时,刘嬷嬷义愤填膺,恨不得亲自上去打那香梅几板子才好,嘉芙却不过笑而已。
她昨日闯到辛夫人跟前,将二夫人也并叫来,逼着查问,也没想过真揪出那个始传谣者。
这谣言到底起于何人,看着糊涂,实则非此即彼,裴家就那些人,笔外人不知,当事人自己心里门清烂账而已,便如同当年谣诬裴右安幕。
她要,是及时刹住这波风势,在引出更多蜚语流言之前切断隐患,同时也是表明自己这院人态度,叫对方知道,当年之事,不是不知,只是裴右安当年既认下,如今便不
绊住,竟不知下头无法无天到这等地步。你放心,既知道,便定要追下去,揪出那个传谣之人!”说着高声喊人,命管事将家中内宅所有丫头仆妇,连同大小管事,全部立刻召来。
嘉芙转向孟氏:“方才将婶婶并请来,也是想求婶婶,你那边无人传谣最好,若也起风言风语,求婶婶同做主,防患未然。”
二夫人凛然道:“阿芙,你怎不早说?也怪,时疏忽竟没觉察。放心,这就将人也全部叫来,个个问!绳上蚱蜢,只只都栓着腿呢,跑不掉!”说着也叠声地命人将下人全部叫来。
嘉芙拭去泪痕,向辛夫人和二夫人再次道谢:“不管能不能查出人来,待夫君归家,必原原本本将此事转告,到时再和夫君道向婆婆和婶婶言谢。”
辛夫人面露微微尬色:“右安本就是儿子,岂能容忍下人如此放肆。起来吧。”
嘉芙这才从地上爬起来。
裴家内宅丫头婆子,各处大小管事,百余人众,陆陆续续,全被召到辛夫人院中,摩肩擦背,挤挤挨挨,站满个大院。众人起先不知出何事,在那里窃窃私语,等辛夫人冷着脸,将事情说遍,命揪出始传谣者,院子里变得雅雀无声。
这话你传,传你,谁肯承认自己,被点到,相互指认,也有想要露脸立功,便指出某人,更有那些平日不和,此刻借机挟私报复,点鸭似指名道姓,那些被指出来,又怎肯承认,自然喊冤辩白,再扯出别什人来。时间,院子里哭哭,叫屈叫屈,辛夫人又命掌嘴,直审到半夜,最后剩下十来个人,辛夫人和二夫人都乏,命管事继续连夜再审,明早务必问出结果。
嘉芙早于辛夫人和二夫人,先便已经离开。隔夜,第二天早上,得知消息,说终于查出来,那个最先散播谣传,竟是周娇娥屋里丫头香梅。
据说香梅当夜是被悄悄给叫过去,周娇娥当时不知。香梅得知被人指证,百般自辩,那管事婆子却如狼似虎,几轮审问下来,香梅当场便认供画押,说自己是听周娇娥指使。辛夫人闻讯,连夜起身,唤周娇娥对质。周娇娥自然不认,辛夫人当时也没说什,只是安抚她几句,到次日早,再次将全部下人召集过来,当众命人将香梅拖出来,扯下裤子打板子。罪名有二,是散播谣言,祸乱人心,二是反诬主子,罪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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