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乃至胡人马匹,天南海北,各种货物,琳琅满目,那半个月间,商人驼队和马帮马队,往来不绝,四方民众已携家带口地前来赶集。素叶城热闹程度,几乎能与关中城池相媲美。
素叶城因地处要道交汇中心,这种商人集中起来交易春集,早十几年前便有,但规模直不大,人也不多,三两日也就毕。便是这三年间,裴右安就任陇右节度使,名传西陲,又将府衙迁到此地,鼓励西域和关内商人来此交易买卖,素叶城春集,这才吸引许多慕名而来商人,规模迅速扩大,去年直持续十来天。今年虽然离开集还有几日,但前些日里,便已陆续有商人开始抵达,栈居人满为患,城中大街小巷,到处可闻驼铃之声,瞧着比之去年,更要热闹上几分。
但凡来城交易商人,都需先去城北节度使府衙登记造册,故大早,在府衙大门前摆出桌椅文书便忙碌起来,商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更有不少人,登记毕还不愿离开,滞留附近,寻着门路,盼能被引见进去,得以拜见那位名声远扬节度使大人。
府衙前头如此热闹,后头个小校场里,却静悄悄很是安静。个男童,大清早便来这里,开始日常练功。
男童不过三四岁大而已,穿件浅蓝小衫,容貌俊秀,发梳两结,顶在头顶两边左右,宛如两只小角,模样十分可爱,来后,对着对面架子上点燃炷香,扎起马步。
这是父亲给他交待功课。父亲说,从上月开始,他满三岁。要开始进学。逢单,每天早上,读篇书,写篇字,逢双,则到小校场里扎炷香功夫马步,然后再练习射二十支箭。
今日逢双,父亲有事没能陪他,小家伙便自己来,像往常那样,照着父亲教他姿势,摆出马步,板眼,有模有样。
太阳渐渐升高,香短下去,因刚练习不久,男童额头很快就沁出汗,陪在旁个随从——面白无须,嗓音尖细,便是太监崔银水,如今已经伴这小公子三年,知他吃力,见状十分心疼,左右瞧下,见男主人不在,急忙来到香前,鼓起两个腮帮子,帮着用力呼呼地吹着那香火,吹上气不接下气,两眼翻白,这样天气,后背都冒出热汗,可算将那株香吹完,长长地呼口气,转过身,高兴地道:“小公子!快看,帮你把香火吹完!今日马扎好!”
那男童,便是裴右安儿子,却仿似没有听到,继续蹲着马扎,小身子动不动,眼睛只看着前方兵器架投在地上那道黑色影子,直到影子和墙角贴在起,这才站直身体,踢踢有点发酸两条小腿:“崔伴儿,等下爹要是来,问有没练满炷香,就说你帮吹香火,只好看前日日头影子,也不知满不满炷香。”话声里还带点奶稚之音,听起来软软,崔银水却吓不轻,“哎呦”声,蹲跪在地上,两手交替抽着自己嘴巴子,“叫你嘴贱!”哭丧着脸,“小公子,你就饶这回吧。下回再也不敢!”
男孩儿看着他抽自己几下脸,这才上去,拿开他手,道:“崔伴儿,知道你对好,可不喜欢这样。答应爹事情,就定要做到!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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