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坐起来,下床,走出去,透过那扇半开门,看见裴右安坐在门外道石阶之上,下半夜月光,映出他道月白背影。
嘉芙走过去,坐在他身畔,拿起他那只受伤裹伤布手,轻轻慰吻。
裴右安将她抱起,靠坐到自己怀里,随即脱下外衣,罩在她身上。月光下两人身影,重合成团。
“芙儿,白天见董将军。他对说,当初彧儿不告而别,只给他留书封,说切事因他而起,也当由他而终,叫董将军和他兄弟们再不要牵系于他,可四海为家,亦可为朝廷效力,再不必过那种刀头舔血日子。董将军追到京中之时,已是晚步……”
他顿下。
嘉芙心跳加快,立刻披衣下床,连灯都来不及亮,趿鞋,飞快出内殿,来到外间,打开门,看到门口道人影立在那里。
“大表哥!”
嘉芙惊喜地低低娇呼声,头扑到他怀里。
裴右安将她抱住,低头吻她,压在门框之上,忽将她整个人横抱而起,送到围屏旁张坐榻上,放下去,再度压上她。
他急躁,迫不及待,极其有力,甚至有些弄疼她,仿佛还是个未怎经历人事毛糙少年。
不过数日,封来自剑门关守将八百里急报,便送抵至皇帝御案之上,
探子得报,胡人于王庭集结数十部落三十万骑兵,歃血盟誓,疑不日出兵南下。
倘若消息确实,这将是继三十年前那场大战之后,大魏和北方胡人之间再次雄兵对决。
这几日,大臣们原本都在揣度那日午门城楼上关于那孩子各种传言,千方百计想从宫中打听出更多内幕,但宫中竟无半点消息流出,大臣们便只好等着皇帝,但皇帝那里,自大典那日后,却静悄悄不再有任何动静,大臣们费解之时,突然之间,战报传来,时注意力都被转移,兵部、户部急召御前会议,拟调拨大军,筹粮草军饷,以备大战。
整个朝廷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当初以为盘算周全,再无遗漏。却没有想到,先是你不顾切追到关外,也没有想到,彧儿会自己回京……”
“他如今也当是弱冠之年…
幽阒夜色里,黑暗中,传出嘉芙低低娇喘之声,却又仿似怕惊醒睡在内殿里儿子,声未出喉咙,便生生抑住,化为无限缠绵。
终于,裴右安长长地呼出口气,抱着嘉芙,就这和她挤在那张稍显狭窄榻上,沉沉地睡过去。
这个春夜,终于变得叫人心里充满安宁。
嘉芙闭目,在他怀中,慢慢也睡过去。
下半夜,她醒,发现自己已躺在内殿那张床上,身畔是儿子睡梦中小小身影。
裴右安那日来蕉园,父子见面,出宫后,这几日,嘉芙依然带着慈儿住在西苑蕉园里。
她已经知道他明日便要回往关外领军备战消息,心情低落。
虽然皇帝这几天,没再有进步动作,但却也不放她母子出宫,并且,那日过后,她便再没见到裴右安面,应是不再被允入宫。
夜渐渐地深,慈儿睡,嘉芙躺在儿子身畔,又如何睡得着觉?正辗转反侧,忽然听到庭院里传来阵步伐之声。
这脚步声,她再熟悉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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