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轮孤月,片竹林,个固执地挥剑少年人,
他心念动,伸手触碰上这个幻影。
幻影只是主人断记忆,被舍弃前世身,只会忠实地演绎主人当时最深执念。
殷停注视着少年人坚定不移眼神,那是属于固执者,痴愚者,哪怕撞破南墙不会回头决绝。
他挥剑成千上万次,汗水流入眼眶却不擦拭,后背衣衫湿又干,干又湿,脖颈上挂着圈白色盐霜,掌心被摩擦破皮渗出鲜血,殷红血滴滴落入土地,催生出蓬勃脆竹。
画面又被波动,这次是鸳鸯帐暖,红烛春宵新婚之夜,对新人在喜婆祝福下喝下合卺酒,新人对视,眼中全是美好愿景。
新娘眼中滑下喜悦之泪。
殷停旁观着这幕幕发生,收集眼泪之后,画面并不会即刻消失,而是环绕在他身旁,向他忠实地不带润色地展示着人世间发生幕幕。
富人家婴儿长成,本是家庭和睦,父慈子孝,却因突然闯上门强盗乱兵而家破人亡。
穷人家婴儿长成,本是大好年华,正该孝敬含辛茹苦寡母,却因纸征兵文书,从此和寡母相隔万里。
余明对上他视线,摇头道:“没你想那般神妙,仅能对凡人起作用,若用在修士身上,只要修士起反抗念头,这法术便是不成。”
“你进去看看他们前生,取那三味人药罢。”
话音落,不等殷停反应,余明在他头顶拍拍,他便变成尾小鱼,扑棱棱落进水缸中。
余明看着水面圈圈扩散涟漪,眸色深深,不知在想什。
……
他心在怒吼!
“要重振青阳!”
“要天下人承认,才是世间第天才!”
“是元应春!”
再相逢时,却是处孤坟,个饱受战乱蹂躏老人,无处话凄凉。
殷停不由唏嘘,若非他好命入闲隐门,恐怕这些人遭逢切,他也会逐品尝,在俗世油锅中,被酸甜苦辣煎炒烹炸,永世不得解脱。
相较于婴儿各不相同遭遇,新婚夫妇则大同小异,不论当初是如何海誓山盟,两心相许,最后都难免落个离心背德,两看两相厌。
见过诸多幻影,最终副特立独行幻影吸引殷停注意力。
这副幻影既然没有嘶声怨怼,也没有亲人反目,清澈得仿佛山涧泠泠溪流。
“哇哇哇!”
宣告着初生第声啼哭让殷停愣愣,他看向锦绣床榻间躺在母亲臂弯中,在众多仆人围绕下,肆意宣泄着自己对未知世界恐惧,对新生喜悦婴儿。
婴儿从眼眶中弥漫出透明泪珠子化作透明雾气飞向他,汇入他筋脉。
画面像被只无形手拨动,取而代之是处陋室,衣衫简朴母亲抱着刚出生婴儿,眼角沁出对未来茫然不知所措愁苦之泪,怀中婴儿像和母亲心连心般,啼哭出声。
泪珠子再次飞向殷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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