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停拼命往前捞把,却只兜满手寂寥风,就连那风也争先恐后地从指缝逃出去,他什也没抓到。
“回不去。”余明说。
“不见,”余明摆手道:“停儿,你便是见最后人,若见到忆之和太平你便替带句话给他们,只说堕魔道兀自风流快活去。”
“如此来,忆之定然是拉不下脸来见,”他冲殷停笑笑,“至于太平,糊弄她你向来是行家。”
“这事便托付你,”他收敛起笑脸,神情严肃,“在此处消息你勿要泄露给任何人,若是忆之要杀你剐你,也劳烦你生受着。”
说罢,他便转过身,似是再不想见殷停。
殷停心中蓦地空,只觉定海神针倒般。
师父被逐,她不该乐得放炮吗?
怎会替师父受废修之刑?
殷停只觉得闲隐门中所有人都笼罩在厚厚迷障中,掌门,余英,师父,是非黑白,人心善恶,他从未看清过。
在短暂震撼之后,殷停很快反应过来整件事不合理之处。
以师父性子,即使英师叔愿代他受刑,他也是定然不肯,莫非是英师叔将他绑?
磨死人不偿命小崽子是如何也不肯罢休,只好挑拣着能说说。
他点点头,“既是开革出宗门,身从师门学来本事,自是该还回去。”
“那您怎?!”殷停像只被掐住脖子鹅,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余明。
也没缺胳膊少腿呀?
直以来哪怕逆徒不敬,余明也维持着游刃有余姿态,此刻额心却起两条深刻折痕,背脊显而易见地佝偻下去,整个人笼罩在层暮气中。
便是听闻师父被逐出师门,他也从未如此茫然不知所措过,在他心里,只要师父在,他们就永远有个乘凉歇脚地方,永远不是无根浮萍。
师父这是不管他们吗?
“师父!”
足下青石小道飞速后退,师父身影越来越远,逐渐成为个远在天边黑斑。
“们不回闲隐门吗?”声音悲怆。
殷停胡思乱想。
余明掀起眼皮扫他眼,说:“如今你英师叔修为尽丧,日后你若修有所成,便请你代为师照拂于她。”
殷停眼皮子跳。
你怎自己不照拂?
他觉得余明话里意味又像是交代身后事,晦气得狠,忙打岔道:“师父,师兄和师妹想必也是知道您被逐事,定然忧心得很,们道去寻他们罢。”
“是你英师叔,”他语气艰涩,“是她代。”
殷停只觉脑海中轰隆声,理解师父话里意思,却主观地不能接受,下意识反问句,“什?”
余英?冷面罗刹?她代师父?这怎可能?怎可能!
眼前划过余英脸,清淡五官,眼里傲慢,她是长在枯山中又臭又硬顽石,全身线条都是冷硬黑白,既严苛待人,更严苛待己,浑然不知变通二字如何下笔。
她对妖族深恶痛绝,对殷停当面贬斥,毫不掩饰厌恶,对放浪形骸师父更是从来瞧不上眼,好似正是他们师徒败坏闲隐门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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