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延:“……”
之前摸时候不是直还挺乐意吗,陛下这是又抽什风?
只是俯视着小狼崽子流畅深邃面容轮
与右丞虚与委蛇终于结束,他可以说是身心俱疲。
想要与老狐狸谈判,就必须做到滴水不露——幸好目前看来,结果是好,右丞应当是姑且相信六分他即将辞官话术。
剩下四分,便要让陈路自个儿打听出来,对他而言才是可信。
心中思量重重,陆川延又回到乾清宫中,然后便见到明显不甚高兴谢朝。
怎又不高兴?
同床共枕这长时间,要不是晨醒时能感觉到某处存在感,他简直都要怀疑对方不行。
难道王叔当真对男子点兴趣也没有?
思及此处,谢朝隐隐挫败。
但是要让他眼睁睁看着王叔去与女子欢好,那也绝无可能。
想到陆川延日后会对其他女子浅笑垂首,会与她同吃同住,甚至睡在同张床上,做夫妻之间亲密事,谢朝心脏疼得厉害,指甲深深掐进肉中,连眼珠都泛出隐隐血红色。
““——陛下十八岁生辰宴当日,便是本王告老还乡之时。”
太液池旁,凉风阵阵。谢朝极目远眺,却无甚心思欣赏初夏美景。
鸳鸯出双入对,好不自在,却在靠近岸边时,被岸上人周身冒出郁郁黑气吓得各自飞逃。
他脸色明灭不定,时而如乌云压顶,时而如风雨晦冥,使得身后宫人心惊胆战地低下脸,唯恐触天子霉头。
被暗卫呈上案头那句话便如根刺,明晃晃地梗在少年天子心口。
虽然小狼崽子不说,但满脸都写着“快来哄”,倒是好辨认得很。
陆川延心中无奈哂,走过去熟练地伸手,想揉揉谢朝头发:“陛下这是怎,可是哪个不长眼惹到陛下?”
但没想到这招百试百灵摸头杀失效,被谢朝略偏头躲过去,不虞地侧目看着陆川延,微微板起脸:“王叔日后少摸朕头,朕早已不是小孩子。”
现在想来,王叔尤为喜欢摸自己脑袋,恐怕就是他始终将自己当作后辈体现。
这怎能行!
他用力闭闭眼,再睁开时,偏执而决绝神色闪而过。
……若是王叔直接不到自己暗示,那便只能清楚明白地剖出真心来给他看。
到时候王叔惊怒也好,抗拒也罢……
他蓦地负手转身,大步朝着乾清宫方向走去-
陆川延对小狼崽子阴暗心理活动无所知。
尽管陆川延早已同他知会过,要在右丞眼前演出戏,必然会演得以假乱真才行;但每次听见陆川延表露出离开之意,恐慌与无力感还是会从谢朝心口满溢出来,让他通体生寒,手脚冰凉。
王叔到现在还把自己当作疼爱后辈,对他而言,离开羽翼渐丰后辈是再正常不过事。只是自己直装着可怜搏着同情,才让他次次心软,勉强同意多为后辈保驾护航段时日。
可谢朝早已不再把陆川延当作长辈,而是想彻彻底底地占有他全部身心。
虽然谢朝在明白自己心意后,这段时间直尽力试着让陆川延转变对自己态度,但是显然收效甚微。
王叔当真是迟钝异常,硬是没有感受出他明里暗里撩拨,始终清心寡欲,坐怀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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