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宋文叹口气,道:“右手筋脉已毁,又是陈年旧伤,纵使华佗再世,也是难以救治。”
贺汀州当初那剑又狠又准,本就是为废他武功,许风早料到是这个结果,并不觉得多失望,反而是贺汀州将手按在桌上,问:“连师叔也没办法?”
“若是恢复得好,拿筷子还是可以,但是要想使剑……却是再也不能。”
贺汀州呆半晌,慢慢转头看向许风。
许风撞着他目光,只觉心头颤,形容不出那是种什样神情。像是,像是被人当胸刺剑,疼得不能自已。
贺汀州便不做声,握成拳头右手紧紧。
许风这才发现他手上缠着白布,像是受伤。
贺汀州静会儿才道:“请师叔替他诊诊脉罢。”
许风奇道:“诊什脉?”
贺汀州对许风笑笑,说:“瞧瞧而已,不妨事。”
,便安心坐下来吃。
虽只顿早饭,但粥熬得又香又稠,单咸甜点心就有好几样,且都是许风喜欢吃,他手中筷子不停,十足吃个饱。吃完后却听素心笑笑,道:“宫主说得果然不错。”
许风不解地望过去。
素心解释道:“宫主早上要练功,没办法过来陪公子用膳,便叫们将他平日爱吃,式样给公子送过来。看来宫主料得不错,公子果然也是喜欢。”
许风听闻他与那人般口味,心里不禁别扭下。他平日吃过早饭,总会在院子里练趟拳,这时有群少女在旁笑嘻嘻看着,却是不好施展,只得取本书出来翻看。素心等人各自找活计去忙,倒也不来扰他。唯有锦书直是眉花眼笑,直嚷嚷说:“苦尽甘来,公子终于得宠。”
然而怎会?
再不能使剑是他许风,可不是贺汀州。
许风恍惚下,把眼再看时,面前这人已恢复成平日言笑自若模样。许风暗笑自己眼花,耐着性子听宋文
许风觉得自己就像砧板上肉,但别说脉门,就是性命也捏在人家手里,只好在桌边坐下,伸右手出来让宋文把脉。
宋文眯着眼睛诊片刻,捻捻颔下长须,道:“气血不足,经络不畅,想是服过压制内力药。”
贺汀州道:“已经在配制解药,过几日就可解他身上毒,让他恢复内力。”
宋文点点头:“年轻人身体底子好,其他倒没什大毛病,最要紧是右手伤……”
许风心下紧,没注意到贺汀州也是面色微变,等着宋文说出下文。
许风可不信自己能得什宠,以贺汀州心性,恐怕正有什阴谋陷阱等着他呢。
个早晨忽忽而过,快中午时,贺汀州竟又亲至。同他起来,还有个四十来岁中年文士,极乐宫中人,相貌自然是好,尤其是他颔下那三缕长须,颇有些仙风道骨味道。
许风并不认得此人,只听贺汀州叫他做师叔。能被贺汀州这样称呼,只有个名叫宋文长老,听闻此人医术高明,但是常年闭关,等闲并不得见,不知怎也来翠竹轩。
贺汀州命闲杂人等都退下,仍用昨日那种奇特眼神望望许风,问宋文道:“师叔,那桩事……确定无疑?”
宋文板着脸道:“宫主既然不信,又何必找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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