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目光由他面上扫过,淡淡道:
“记得今日要加几个菜。”
说完就背着双手,施施然走。
这等结义大喜日子,难道不该去酒楼里叫上桌酒菜吗?怎仍旧是他做饭?周衍这爽快地同他结拜,究竟是为认个弟弟,还是为找个厨子?
许风在原地立会儿,看看日上中天,总不能叫他周大哥饿肚子,只好认命地生火做饭,且多加几道拿手菜。
周衍吃得十分尽兴。
两人结拜过,周衍伸手将许风从地上扶起来,叫声:“风弟。”
许风料不到他会叫这样亲密,虽然有点儿别扭,却还是应道:“嗯,周大哥。”
周衍端详他几眼,口中说“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接着抬起手来,用手掌掩住他双耳。
许风不解其意,问:“周大哥?”
周衍瞧着他笑笑,蓦地长啸声。他内功深厚,这啸声仿若突然拔地而起,悠长清越、响彻云霄,直震得树上叶子簌簌而落。
漠然表情,只目光微动,说:“正该如此。”
他双手将许风手捏得死紧,但只瞬便立即松开,双手负至身后,长长出口气。
许风猜不透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想到从此多位义兄,心中十分快活,道:“下午就去镇上找算命瞎子,叫他挑个良辰吉日……”
“咱们江湖中人,何必讲究这些虚礼?瞧今日就是大大吉日。”
周衍四下望,见门口那棵树断半截,委实不太吉利,便另选棵大树,在树下撮土为香,就要拉着许风拜下去。
两人既定下兄弟名分,周衍再教许风功夫也就没顾忌,除那招剑法,又另传他套轻功。
许风于轻功上颇有天分,不过几日就抓到诀窍,他自己练得也勤快,倒是比练那剑招更上心。他原本年纪就轻,在极乐宫那三年里,为情势所迫不得不压抑本性,如今非但逃离*窟,又多位结义兄长,便渐渐露出点活泼性子来。
他那轻功练成,就漫山遍野地在山林里跑,捉些小兔子、小鸟回来,等玩得够再放回去。
周衍每每见,都不悦地哼声,说:“应当烤来吃才是。”
许风也不同他争辩,只是问:“周大哥,这功夫练得怎样?”
许风虽给他掩住双耳,却仍震得耳膜生疼,连心也跟着颤颤。他好生奇怪,不明白周衍这是何意,心中隐隐觉得,他这位义兄行事疏狂,恐怕并非正道中人。不过周衍屡次救他性命,自也是侠义之人,两人既已义结金兰,倒不必在意他身份来历。
周衍气息绵长,过好会儿,才收回手来,把许风看又看,叫他道:“风弟。”
许风只好再应声“周大哥”。
周衍这才满意,点头道:“好,你快去做饭吧。”
“啊?”
许风好笑道:“周大哥如此心急,是怕反悔?”
周衍身形凝,却只木着张脸,并不接他话。
许风心知他性情古怪,怕惹恼这位义兄,便不再取笑。
两人携手跪下来,诚心诚意地拜八拜,天地为鉴,从此算是结为兄弟。
许风因有那个厉害对头,不敢说些同生共死誓词,周衍不知为什缘故,也是未曾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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