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证明那个人真是哥哥,而不是你随便找个人来糊弄?”
贺汀州仍旧闭着双目,缓缓道:“你爹娘都姓陈,你们家原本住在冀州新阳县,二十年前冀州大旱,你爹娘在逃难路上染疫病相继过世,后来你又跟着兄长颠沛流离段时日。你生肖属龙,生辰是九月初七,你那兄长大你六岁。你俩失散时候,你不过四岁年纪……”
许风听他娓娓道来,倒确有几分像是真,只是他跟兄长失散时候年纪尚幼,许多事都记不清,时也分不出真假来。
贺汀州见他犹疑不定,便说:“此事是交给柳月去办,你若不信,也可找她过来问问。”
比起贺汀州
许风又陡然睁开双眼。
贺汀州苍白脸上露出点笑容,用平日里哄他吃药时那种语气,低声说:“你好好将手上伤治,就让你们兄弟相见……你看如何?”
许风脑海里空白瞬。过半晌,他才茫然地仰起头,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不可能。”
“以极乐宫势力,要寻个人有什难?当初坐上这宫主位子,也是为……”贺汀州咳嗽几声,像是站得久,有些支撑不住,但他还是伸过只手来递给许风,说,“先起来再说吧。”
许风并不理他,只是问:“你当真寻到哥哥?他现在人在何处?”
“早在四年前就该死。”
初次遇见这人时候,那剑不是毁他手,而是取他命,也就没有后来这许多事。
贺汀州眼神狠狠颤下。他掩饰般低下头去,看着那书页上字,说:“嗯,你自己虽不在意生死,但这世上总有叫你挂念人吧?记得你有个师父?想必也有不少同门师兄弟吧?”
许风听这话,只觉得背脊生凉,问:“你想做什?”
“若是命人将他们抓过来,个个在你面前杀,你说你肯不肯吃药?”
贺汀州没有答话,直伸着手望住他。
许风毫无办法,只好握住他那只手。贺汀州使劲儿,就将许风从地上拉起来,而后整个人靠在他胳膊上,说:“扶回榻边。”
其实到榻边不过几步路,他自己走走也就到,这是有意要支使许风。许风心里憋着气,但为探听兄长下落,还是强自忍下,扶着他走过去。
贺汀州重新靠回软榻上,闭着眼睛养会儿神,才开口道:“他如今在个很安全地方,至于以后如何,就要看你表现。”
许风不知是不是那蛊虫缘故,搅得他双腿软绵绵,像是踏在云端上,分不清是否还在梦中。但即使是在梦里,他也没这容易相信贺汀州说话。
许风气急攻心,下从床上冲下来。但他身体本就虚弱,又直没吃过东西,双腿软得没有力气,刚下床就摔在地上。他身上到处都觉着疼,咬牙切齿地瞪住贺汀州,叫道:“别动他们!”
说不清是痛骂还是求饶。
贺汀州靠在榻上,看着他在地上挣扎阵,才起身走到他跟前,伸出只手碰碰他脸,说:“瞧见没有?你现在这个样子,连自己在乎人也保护不。”
许风闭上眼睛道:“你杀吧。”
贺汀州却道:“上回听你说过,你还有个失散多年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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