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汀州沉沉而睡,自然无法答他。
许风点点低下头,快要触着那甜蜜柔软嘴角时,他眉心跳,猛地清醒过来,连忙往床边退退,别开眼睛道:“天气太热,先去外头洗个澡。”
他这话倒也不假,明明什也没干,不知怎就出头汗。
好在村东头就有条小河,许风取身替换衣服,去河边冲个凉。回来时遇上同村李家嫂子,远远地招呼他道:“许兄弟。”
许风只好停下来应声。
许风放轻脚步,走过去替他掖掖被子。
当日藏宝洞崩塌,滚落巨石堵住出口,许风只以为万事皆休,幸而他突然想起,极乐宫后山山洞也可通往藏宝洞。后来他仗着宝剑之利,硬生生地掘出条路,总算将贺汀州救回来。当时贺汀州气息断绝、心跳全无,许风心如沉进冰凉湖底,还当他已经死。好在沈意离得不远,很快也赶过来,这才发现他息尚存。
说起来也多亏他心脉间蛊虫,确如徐神医所言,乃是保命圣物。他动用真气与林啸对决后,原本是要遭蛊虫反噬,但紧接着就陷入绝境,那蛊虫发挥作用,反而保住他条命。
……置之死地而后生。
许风不知道这是否也在那人算计之内,但即便是真,寻常人也未必有这样胆量。而且那蛊虫不过是留住他口气,贺汀州醒来之后,身武功已是尽废……
汗,将黑乎乎药汁倒进碗里,又自己尝口试试冷热,这才端着药送进屋里。
“哥,该吃药。”
贺汀州接过药碗,自是饮而尽。
吃过药后,许风又拆开刚买那包糖,捣碎颗化在水里,舀点糖水喂给他喝。贺汀州好生无奈,却还是就着他手喝几口。
之后许风转出去洗碗,嘴里仍旧说得起劲。他自己也不明白哪来那多话说,像是要把从前来不及说,股脑儿全都补上。
李
许风在床边坐下来,对熟睡中贺汀州道:“徐神医走前将那雌蛊交给,他说只要有人吞下雌蛊,再与你同练双修功法,跟你心脉间雄蛊呼应,便可治好你病。”
许风握握贺汀州微凉手,低声道:“哥,知道你自幼修习邪派内功,要想重练别也是不易,也不是不准你练这双修功法,只是极乐宫那等练功法子,实在是太过、太过……”
他想起在极乐宫所见种种,脸上有些发烫,终究没有说出“荒*”两字,只是道:“等你遇着真正喜欢人,便只心意地对他好,只同他个人练这双修功夫,你说好不好?”
午后日光下,贺汀州苍白脸孔仍是那般俊美。
许风情不自禁地凑近些,见他唇角丰润,仿佛还沾着点刚饮过糖水,便忍不住问:“哥,那糖水甜不甜?”
“徐神医此番去关外找药,也不知什时候回来?”
“其实徐神医走之前,将那雌蛊交给,他说……”
许风顿下,不知后面话该不该说下去,回身叫道:“哥……”
叫几声,却不见贺汀州应声。
许风收起药碗,掀帘子看,原来贺汀州已靠在床头睡着。正是仲夏时节,风从窗外透进来,拂过他眼角眉梢——他双目紧闭,脸色十分苍白,只胸口微微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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