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爱凑热闹。”
七日之约已过去大半,萧亦然心知沈玥不会直这般消停,毫不犹豫地否决他提议。
“若是朕能抓到唐如风呢?仲父也不去吗?”
萧亦然斜靠在树上,袭黑衣隐在阴影中,言语淡淡地说:“毒发后七日之期未过,臣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还是老老实实地躲在王府,等陛下展现诚意便好。”
沈玥凑过来,俯身看着他:“仲父,们打个赌如何?”
萧亦然垂眸,遮住眼神中闪而过笑意。
他面无表情道:“臣府中膳房掌勺,是从漠北军医,于饮食庖厨道,确是简陋粗鄙些。若陛下还要在臣府里展现诚意,臣这便着人去请宫中御厨。”
沈玥沉默会儿,轻声问:“时常有人在仲父饮食里做手脚吗?”
萧亦然怔片刻,顺着他话说道:“行商都在世家手里,与臣积怨已久,要做点什是防不胜防,故而臣府上采买回来时蔬、都要再三查验。”
素日里,四大世家家主困身中州为质,到王府使些手段,已是寻常。他又吃蚀骨散亏,膳食自然是要更谨慎些。
”
萧亦然并不信他,冷冷地扫沈玥眼。
他可还记得自己与这位礼部尚书梁子是怎结下,李尚书家三代单传嫡亲独子李余庆,前年在琼华宴上给他起个诨号“阎罗血煞”,他不与这等黄口小儿计较,沈玥听闻后,当晚便将这位李公子遣去漠北随军。
十年寒窗朝尽废,独子去三年不曾归家,多亏这位好皇帝替他打抱不平,现今李尚书连生吞自己心都有。
沈玥毫无所觉,笑眯眯地凑过来,扯住他衣袖:“仲父,朕这几日在王府里好生乖巧,并没有给仲父惹麻烦。”
“不赌。”
“仲父这几日查到,都不足以让你相信朕,哪怕点吗?”
“臣查到,多半是陛下想让臣看到,不足信。”
“……”沈玥深吸口气,平复下心情,耐着性子
虽供不起小皇帝那娇贵雀儿顿顿喝燕窝水,但偌大个王府,倒也不至于寒碜到荤腥都不见半点。
沈玥闻言皱着眉,狠狠地戳着碗里夹生饭粒,塞得张俏脸鼓鼓囊囊。
吃完饭,沈玥拎着他宝贝鸟笼,硬拉着萧亦然在王府里遛鸟消食。
偌大王府下人不多,家将又都摸在外头抓那唐如风,深秋凉夜,灯影隐约,后院里颇有些空旷和萧条。
二人沉默地绕着王府转大半圈,吹许久地冷风,沈玥方才开口道:“仲父,再过两日中秋休沐便结束,六坊红楼夜里定热闹很,仲父随同去看看可好?”
他撇撇嘴,指着满桌绿叶菜嫌弃道:“王府里膳食真是难吃很,没油没盐日日食素,荤腥都不见半点。朕才住这几日便饿瘦,也难怪仲父清减这许多。”
小皇帝暂居王府,萧亦然虽并不拦着宫人往来,却严令属下盘查,最容易被动手脚物品吃食是绝对送不进来,宫中送来应膳食点心全被门房扣下,连个饼渣都没让他碰上。
萧亦然这几日忙于查案,不曾关注过这些琐事,顺着他筷子看过去,沈玥面前碟子里摆满各种或苦或酸野菜。
若没看错,那凉拌菜里紫花苜蓿,是府里用来喂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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