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焰火令凭空炸开,打断
萧亦然向后仰靠在车壁上,神情倦怠地冲袁征摆摆手:“放他走吧。”
袁征诧异道:“王爷,你不……”
他把话头咽回去,用眼神问:你不钓鱼?
萧亦然摇摇头,袁征上前“嘎嘣”两声,给他卸掉地膀子接回去,朝马车外偏头,“老前辈,您请吧。”
张之敬纵身跳下马车,伸手在脸上抹把,耷拉眼皮撇开,露出双闪烁精光眼睛。
大雍王朝改边关羸弱屡战屡败境况,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度攻进鞑挞草原金帐王庭,斩其可汗于马下,封卫国公。
封狼居胥,勒石燕然,不过如此。
自此,萧康胜开启个铁马峥嵘时代。
此后数十年,铁甲军都是大雍九州无数男儿心目中,战火与荣耀象征。
铁甲营,第团,便是这个传奇开端。
“军中身法,违禁长鞭,精细易容……”
萧亦然斜靠在车壁上,冷冷地瞧着那人。
袁征出手便干脆利落地卸掉他两条膀子,双臂无力地垂在身前。
“你既知道是谁,也该知道像这心平气和说话时候,并不多。”萧亦然淡淡道,“看在同为漠北军份上,招,放你走。”
那人抬起头,哑声道:“铁甲万里不惜死。”
他朝萧亦然脚下扔物,道:“这是通讯焰火,主家见,自会现身。用不用,取决于王爷您。”
说罢,张之敬掉头消失在人群里。
袁征钻进车里,跟萧亦然大眼瞪小眼:“王爷,你是不是猜出来什?还是说,你看在老国公份上,这才放他走?”
萧亦然捡起那枚焰火捏在手里,平静地分析:“他是斥候,做是暗讯谍网营生。情报网要想铺天盖地撒开,需要极为强悍人力物力,中州里,能有这般势力和财力,有几家?”
袁征掰着手指头数:“严黎谢姜四大家自不必说,老泥鳅要真是咱们漠北兵,那就是血仇,决然不会效忠他们。王爷你常说那些不出世家清流官,多半也都跟咱们样是穷光蛋,也没有这个钱养这多人,那就只有……”
萧亦然伸手,探进他怀里,摸出个巴掌大军牌。
袁征抢过来,掏出自己军牌仔仔细细比对番,哭丧着脸道:“王爷,是真。你爹兵。”
“不打算说出自己主家?”萧亦然淡淡地问。
张之敬昂着头,反问道:“随口说,难道王爷就会信?”
“张之敬,当年退伍前是卫国公麾下数数二斥候,精通情报与暗哨,可随意游走于鞑挞营帐之内,滑不留手,故而诨名‘老泥鳅’。”萧亦然平静地看着他,“中州里能用得起你人,无非只有那几个。”
袁征赶着车,在外头嗤笑声:“你以为喊口号就万事大吉?哪个将军营下教出来,这天真。”
“铁甲营第团。张之敬。”他抬头挺胸,骄傲地说。
马车猛地趔趄。
袁征探进来个脑袋,惊诧道:“你说什?你再说遍你是谁?”
先帝朝时,永贞十六年,萧康胜效法战国吴起训练魏武卒,建漠北铁甲军。数十万漠北骑兵手持长|枪,腰佩横刀,负弓|弩,披挂重甲,漠北无人不从军,从军无不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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