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年来,沈玥直耿耿于怀冷漠和疏远,不过是没有办法办法。他明知道蚀骨毒目就是要离间君臣二人,此人又能潜入内廷,将钉子埋在陪同
萧亦然深知沈玥这种不达目绝不罢休性子,若要他自己揣度,难免会想出更多弯绕。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不值提小事罢,臣不过是将陛下赐些许药材,转手送与袁钊,为他八旬老娘亲调养身子。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袁大将军行正坐端,定会护陛下周全。
至于臣,秋狝生变,交权致仕,都不过是形势所迫。说来惭愧,臣并没有提前为陛下预备什万全筹谋。”
沈玥瞧着腕上红绳,长出口气。
虽然不知他是如何猜出自己心思,但他仲父当真是连避嫌都避得这般毫无技巧。真是唯恐他不知道,自己这层窗户纸已经漏。
沉默片刻,沈玥终于忍不住,试探道:“朕能问仲父件事吗?”
萧亦然似有预感地偏头看向他:“陛下请讲。”
“朕知道……秋狝于仲父,打击极大,仲父伤重,军政矛盾达到顶峰,触即发。”沈玥艰涩地组织着自己言语,尽量避讳地说,“仲父是如何能够确信,袁大将军会与朕联手以对,而不是……”
……而不是刀剁他。
萧亦然听出他弦外之音。
露过什不该有心思,被他这拉扯,方才回过神来,规规矩矩地管好自己手。
沈玥恭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悄然打量着他神色。
他将红绳还给自己,究竟有没有猜到他心意?
倘若他猜到,又知晓到什程度?
沈玥脑海中纷乱,时间不受控制地掀起轩然大波。
沈玥此刻就像已被判刑期案犯,反倒没什可忐忑。
“仲父确有心。”
沈玥“啪”地展开纸扇,直戳要害:“可朕当年,身上不是还背着蚀骨散嫌疑吗?朕赐药,仲父也敢随意相送?仲父就不怕袁家老太太……撅过去?”
萧亦然:“……”
他若开口反驳,不亚于直接承认,他其实从来就没有相信过那份指证沈玥下毒口供。
若他在朝,执政掌兵,中州城外北大营就是忠心护国,荡平九州国之利器。但若他就此致仕,甚至撒手归西,仅凭沈玥手里那点还未握紧政权,又该如何牵制袁钊和他五万铁甲?
届时,利器亦可窃国。
“朕……朕并未有指责将士功高震主之意。”沈玥见他良久不言,解释道,“朕得有今日,全都仰仗仲父力相护。所以朕才想要知道,那些在朕看不到地方,仲父都为朕做什。”
他还不死心。
十个谢嘉澍绑起来,也不比沈玥更难缠。
不幸是,他在这人三番五次险些丧命在自己眼前刺激之下,就趁着他仲父睡着,胆大包天这次,便被抓个现行。那层他小心翼翼护着窗户纸,早被捅个稀碎。
好在,萧亦然虽是个不解风情铁疙瘩,但还有几分呵护他自尊心,知晓他心意后并未苛责,也不曾点破,只是委婉地提点他最好就此放弃。
萧亦然将他那点不自然反应尽收眼底,暗暗头痛。
似乎……这种程度提醒,于沈玥而言,并不足够直白?
二人各怀心思,气氛有些微妙地尴尬。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