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宏达半生戎马,虽没经过几次大战,但也曾经持刀进山剿过匪,斩杀过几个倭人,自诩若非他生在江北这等太平地,手下若有铁甲将,也能立功杀外敌,名震方。
春日娇阳,苏宏达冷汗打湿脊背,遍体生寒。
眼前这位杀神却倏地扔刀,言不发地转身走。
众人尚在营中等着他发号施令,萧亦然心中再大火气和焦灼,这会也只能和着沈玥那封藏头不露尾信并团塞进胸口,稳住阵局。
可以确定是,中州情形决然没有沈玥信中所说那样轻松。
袁征转向北边望千里山河,低下头:“要是周围亲近人,个支持他都没有,那小白他得多难过?”
萧亦然神色几变,轻叹口气。
他半晌没说话,将沈玥信折好,塞进怀里,回头撇眼袁征那副没出息样,刀柄拍在他肩上:“就你是个会体贴人!去把地图挂起来,回营议事!”
萧亦然抱着刀,冷冷地瞧着挂在营帐口二位提督,袁征撩帘进去时还不忘人给上脚。
苏宏达头上迸出青筋,他隐忍已到极限,怒道:“士可杀,不可辱……等当日好酒好宴,可半点不曾亏待——!”
递给袁征,并警告道,“多看个不该看字,耳朵给你拧下来。”
袁征:“……”
……至于吗?
短短几行字,看得袁征心情几起几落,最后“啪”地声将信拍回到萧亦然胸口,由衷赞道:“们小白果然好出息!好志气!小陛下他想让劝什?劝小白不要去修雍史,去做个能升内阁大官吗?”
“不然呢?”
他乘快船早到江北,但大军南下少说也要半月,这半月里中州究竟还能否撑住,仅凭这三言两语他也难以揣测。
蒙着眼睛仗没法打,何况他只有两千人,现在……还得分出多半去拉马车。
萧亦然头痛地捏着眉心,看向秦朗:“你来江北三月有余,可有什法子,能联系上通州?”
喝骂声戛然而止。
“士既然可杀……本王就全你心愿,如何?”萧亦然刀锋出鞘,横刀末端尖口就顶在他咽喉处,再多说半个字,当场便要身首异处。
若说先前绑人是为给袁征出气,在收到中州来信后,他便是当真动杀心。
中州形势落下风,他们腹背受敌,水师兵马再次也是兵,从背后捅刀,足够令他们伤筋动骨。
萧亦然刀口横切,手下用力。
袁征不解地眨眨眼睛:“小白说过往世家用琼华宴堵天下学子嘴,出许多李尚书那样墙头草,所以王爷和陆判官名声才这样差,但他既然读圣贤书,便要立志做你们身后名,史官下笔判,是千秋万代公道。
这是小白志向,不想拦着他,而且……觉得他说很对。”
萧亦然沉默片刻,方才道:“那你便把这句话,写到回信上罢。”
袁征挠挠头:“小陛下和陆叔会不会打?”
“……也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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