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江北浙安两州,拒不落实朝廷国策,兵戎相抗,甚至……”
萧亦然冷冷地撇上首沈意眼,毫不客气地扔下句斥问。
“——甚至还抬出个亲王来出藩封疆,十万地方军无令擅动,这是公然造反,其罪当诛十族!”
沈意面上挂不住,讪讪地低下头。
先东宫身死那两年,诸皇子为夺嫡你争抢,如果不是他早就藩,
萧亦然大手挥,颇有诚意地说:“便让们这位小将军留在这儿陪着,卸车件件细细查,想怎查便怎查,想查多久便查多久。”
袁征屁|股坐在车上,从怀里摸出沓厚厚礼单:“就是!小爷就在这外头陪着你们交接,这件宝贝可值浙安百亩良田,你们可都核对仔细!”
萧亦然行人等交随行车马,空着手进帅帐,临到门前,还拦住大半亲卫在外等候。
人既然已经到对方十万守备军中心,也不在乎少几个亲卫。
萧亦然不以为意,只带着三两个副将,坦然进帅帐。
是夜,兴州守备军帅帐,灯火通明。
越亲王沈意带着金陵严家几位主事越江和谈,严卿丘特意从中州赶来,做这次洽谈和事佬。
无论是这位越亲王,还是帐中严家主事,都是当年从嘉禾帝登基,武扬王那场清洗中幸存下来,还未等人到场,气势便先弱几分。
自武扬王率众进营起,整个大营严阵以待,从营帐前戍卫,到帅帐前三步守卫,五步岗哨。
传闻中阎罗血煞倒是平易近人,刀枪兵器概未带,配合着连搜三次身也没有二话,他身边亲卫副将横眉冷目,在守备军不知第几次轮番检验他们随行拉来车辆时,袁小将军终于忍不住。
按礼制,越亲王沈意是嘉禾帝亲叔叔,比萧亦然这个异姓郡王大个品阶,萧亦然进来后,便径直坐下首位,随手甩上那叠厚厚礼单。
“开门见山说罢。”
他大马金刀地往敌方营帐坐,言语气度上便先压过众人头。
沈意着袭素衣,面相朴实,眼神还带着几分闪躲,像是赶鸭子上架被迫坐在这儿充大拿,开口前便先露三分笑:“许久未见,都是老相识,武扬王客气。”
“既是老相识,诸位便该明白,本王向是先兵后礼,能在刀枪上解决,绝不浪费口舌。本王今日既单刀赴会,同诸位坐在道帅帐中,便足矣说明朝廷于清田道委实做足诚意。
“喂!”袁征个箭步跳上车辕,随手拎起个瓷瓶怒斥道,“知道这带都是些什东西吗?前朝好几百年前汝窑瓶子,连皇帝金銮殿都进得宝贝,你们这样拿刀枪戳坏,赔得起吗!”
车上个个箱匣摞叠,下头垫着都是棉绒草絮,瞧着就是装些极珍贵稀罕玩意儿。
可眼下这个节骨眼儿上什稀罕东西也比不上性命更稀罕,这车里头要是藏些个刀枪火药再容易不过,他们不让详查,守备军个个面面相觑地犯难。
萧亦然出声喝止袁征:“今日和谈,们代表是皇上,背后站着是朝廷,理应客随主便,在人家地盘上,态度放客气些,不要让人家挑们做客人理。”
“既然是送礼来,为表诚意,定要让人家查个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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