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匡留将头盔向下摘,“哐啷”声砸在桌子上:“清田买粮不干守备军事,可若是看不起十万大军,那末将可不依!都是保家卫国将士,可不是只有你漠北军能打仗!”
萧亦然转身撇他眼。
“十万守备军,当真是好大威风,好多人……”
萧亦然背着手在帐中四下观望圈,回过头认真地问:“余将军当真不会以为,就凭这些个三招两式渣滓,就能拦得住铁甲军吧?”
“……”
这话说毫不客气,帐中众人时颜面上全都阴沉似水。
“朝廷也知道诸位种桑茶赚是白花花银子,诸位要赚钱,萧某人不拦着你们财路。
但是漠北要打仗,中州要吃饭,去年江北场大旱八十万灾民还是本王替尔等收拾烂摊子。
如果年年都如去年般寅吃卯粮,九州饿死人,鞑挞打进来灭国——赚再多银钱,也不过就是给自己坟茔上多添两块金砖,竭泽而渔这样道理,诸位不明白吗?
说白九州万方都指望着这亩三分地要养活,清田国策也无非就是要讨口饭吃,朝廷派人南下是清查田亩,已备纳税计数之用,不是要你们家产尽数充公。
不曾沾惹夺嫡之争,当年嘉禾帝登基之时,萧亦然就不可能留他条命在。
浙安藩地富庶,沈意白享这许多年荣华富贵,却在此时翻脸背刺,为严家摇旗,实在是有辱皇室之风。
萧亦然没给这位越亲王留半点颜面,才刚落座便扣下顶造反帽子。
沈意深知自己当年是如何从这阎罗手中保住这颗项上人头,见他来者不善便借口更衣,出营帐避风头去。
走首座,众人时面面相觑,进退维谷。
这话说得半点不似在敌营中和谈,便是临阵对骂也不过如此,帐中众
且朝廷也有心弥补诸位,若非铁马冰河在中州闹得实在难看,这批金石翠玉下南洋,那就是白花花银两来买田。各位现如今有荣华富贵,清田后也差不多少。但是……”
凡事就怕中间有“但是”二字,萧亦然面上仍平和着,帐子里外却都霎时安静下去。
“但是——如果诸位仰仗这十万大军负隅顽抗,等铁甲军开到金陵,可没人再管诸位地契田产,那就是有个算个,见个杀个,抄家灭族,改天换日……”
铁甲军是否有传说中那般以当十战力,单看前几日这两次对战还不敢确信,但武扬王这视若无人胆魄却是底气十足,三言两语他便端出舌战群儒气势,言辞犀利,让人无处反驳。
“朝廷要打仗,等敢不奉陪!”
严卿丘接过话茬,圆场道:“先前王爷在中州同们谈,只是说朝廷拿银钱买桑田,改种稻苗,这是利国利民好事情,咱们当场便应没有二话,朝廷赈灾迁徙流民等也都掏空家底配合。
可春闱后这鱼鳞清田法出……这不是朝廷逼咱们走绝路吗?”
“出钱可以,买田也不反对,可朝廷要派人量清买几亩田,白纸黑字画上押,就是逼你们走绝路,堂而皇之起兵造反……”
萧亦然掌拍在桌子上:“本王今日就问句——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为何?
诸位脸上顶着这张皮,还要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