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带起烟尘扑袁钊脸,他狠狠地抹把脸上灰,痛心疾首地收起砍刀,朝着二人远去背影狠狠地啐道:“……没出息!”
萧亦然在身后,用胸膛抵住沈玥,飞骑踏踏,
“去写文书,抽调禁军戍卫季家高堂院子。”萧亦然对着陆炎武拱手道,“还请陆大人必要将此贼人擒拿归案,以正亡者之心。”
“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沈玥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有条不紊地安排道:“如今河北战事已,用张之敬和他狼牙暗中守着便可,狼牙惯于潜藏市井之间,既不会惊扰少师高堂安宁,查案也比禁卫来得更顺手些。”
袁钊脸色霎时沉下来:“陛下……”
萧亦然不等他开口,把揽过沈玥肩头,直接动手将人半路劫走,徒留袁钊站在原地拎着刀跳脚。
萧亦然唯恐袁钊火爆脾气,时冲动失分寸,赶忙疾步跟上去。
校场里乌泱泱地全是精疲力竭铁甲军,沈玥此番微服出行,身边没带多少禁军护卫,此刻正安然地站在人群里,手里也端碗汤,和和气气地听着兵卒给替他讲此番出征战况,不时点头附和着,俨然已经和众将士打成片。
袁大将军杀气腾腾地冲出来,迎面撞个正着,拎着刀讪讪地站在位干瘦文官前。
沈玥今日来访北营,随行恰好是袁钊在中州*员中不多好友——刑部尚书陆炎武。
当着这位铁笔判官面,总不好议论萧亦然私事,袁大将军冒得三丈高火气登时都给压下去,揽着他肩笑道:“区区个河北州而已,怎好劳烦尚书大人亲自来犒军?你胸口伤,可好全?”
沈玥不明所以地回头看眼,“……朕还没和大将军说话呢!”
“说什……臣都代陛下转达。”
萧亦然不由分说地拉着他上马,拉沈玥双手,将他带到自己身前,马鞭扬起,如疾风般冲刺而出,在校场上留下地飞扬尘烟。
“……”
陆炎武和袁大将军面面相觑半晌,征愣道:“王爷这是急着做什去?”
“陛下都亲自驾临,等臣子怎敢称得上劳烦?”陆炎武抬起双臂,虚施礼,“原本今日陛下亲自执弟子之礼,送季大人灵柩归家,季大人未曾成家,只有个八旬老母白发人送黑发人,谁成想就是如此忠义孤苦之家,竟然于前夜里闹贼寇,其坊市里正因季大人失势,对季高堂状告置之不理,陛下震怒,当即遣人调大理寺详查。
虽如今不兼着大理寺卿,出这等事,冲着季大人为国捐躯,也得亲自管上管,以正风气。这不……才去督察现场,便随着陛下道来看看你。”
萧亦然在旁听个七七八八,蹙眉道:“季大人生前为世家纵横谋划,知晓秘辛阴私之事不少,这事怕不止是遭蟊贼这样简单,可丢什重要物事?”
“陛下也是如此说。”陆炎武正色道,“季大人为官清贫,两袖清风,倒是没有什钱财可供他偷盗,只是书房被翻个底掉,但凡是个带字文书墨宝全没,若非季高堂将季大人留给陛下棋谱压在自己枕下,怕是连这点遗物也保不住。”
袁钊怒道:“这些腌臜人!连个八旬老妪都要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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