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绪言说:“为何不报?”
刘客从
段绪言心里清楚,如今这个阻挠尚且还能当踏脚石,但总有日必会反过来绊住他脚,所以他要寻个更妥当依靠。
段绪言游着神,假意亲近道:“督主思虑周全,当真费心。”
“说到底还不是怕委屈你,”刘客从叹声,“想来本是要保你进锦衣卫,也怪那谢国公常与东厂作对,虽说你之事也就风颜楼和身侧个别人知晓,但谢国公疑心重,听你是风颜楼出来,唯恐你会和东厂有点瓜葛,便暗中作梗把你调进十二监,险些误你半生。”
提及此事,段绪言本是抗拒。
自出生起,他便被段承蓄意培养为名细作。段承教他文韬武略,让他受刑、举刀、杀人,却不让他入宫廷,受礼教,北朔百姓甚至都不知道他存在。
,觉得冷,也就着好衣衫,又披件大氅御寒。
“萃息宫里头住那位,可还好伺候?”刘客从问着,转头便对上段绪言目光。
刘客从盯着那双眼,恍然间觉出几分不可言说疏冷,再细究时却只能瞧出淡漠和沉静。
目光自榻上挪过片刻,段绪言挑块干净地,散漫地倚靠在榻上,只笑笑:“督主亲自替选主子,自然是好伺候。”
刘客从伸指搭上他支起膝头,直朝他怀中倾靠过去,说:“虽说惠贵妃得失心疯,这萃息宫便也不常有人踏足,成日僻静冷清,但她毕竟是太子殿下生母,无人敢怠慢,你在她宫里办差,待遇不会比别个妃嫔手底下宫人差。可话说回来,这宫中讲就是以势压人,在萃息宫虽能养闲,但长久来看,不能算是个好去处,不过要说在那儿争权夺势,倒还算是捡个便宜。”
他可以理解段承为帝业做切,可以在南望卑躬屈膝苟延残喘,但他怀着重归北朔希望,誓要以北朔皇子身份争夺下储位和大权,所以净身去势于他而言是种莫大屈辱。
在刘客从保他走出净身房那刻,他是恨,恨他同为段承之子,要看着兄弟在北朔风光,自己却着这身阉人衣袍,在南望屈居人下。
但他可以继续隐忍,这是他最擅长做事。
段绪言将情绪收拾得很好,只应道:“幸而督主那日来得及时,这个恩情,督主想怎报?”
“当真要报?”
段绪言配合着问句:“怎说?”
刘客从特意顿顿,伸手抚着他腰腹继续说道:“在后宫中,太子殿下最常出入便是这萃息宫,只要平日肯多费些心思,引得太子注目也不是难事,若有本事进东宫,便等同于将半只脚踏上朝堂,你可以掂量掂量。”
这位太子殿下,段绪言还不曾见过。他被调入萃息宫也才满三个月,阮青洲那时还在南巡途中,至今未归。
虽说他未曾与阮青洲碰过面,但对于是否有必要攀上东宫这件事,非是今日刘客从提到,他才开始权衡利弊。毕竟若想顺利从东厂或锦衣卫那里取得南望细作线索,刘客从便会是他最大阻挠。
这个东厂督主对他没有十足信任,只是把他当作枚棋子安插在萃息宫里,不管往后再如何提拔他、宠爱他,也万不会将东厂内部细枝末节透露给他,不若也不会在开始就将他摘出东厂和十二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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