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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散,御书房便空荡不少,熏炉飘出几缕烟丝在静谧中扬开,衣袖稍稍拂过,香便散。
“倒也没再发热。”阮誉之收来靠在阮青洲额前手,往坐榻上靠,示意阮青洲同他并坐下。
阮青洲顺着坐下,臂上伤口掩在袖中,举动也未显异样。阮誉之捡来果盘里橘子,剥着橘皮,顺带往他手臂又看几眼,问道:“手上
梁奉伏下头去,再拜声:“谢陛下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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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带着点阴沉,梁奉自御书房退出后,只叫刘客从在身旁跟着。
待走到无人处时,梁奉才问:“张遥呢?”
梁奉共收认两个义子,张遥便是其中之。张遥为人聪明,做事向来周到,梁奉就是把他当作爱子宠着,如何都要将他留在府上伺候,直到半年前,梁奉方才将他派至雨仁观里,可眼下雨仁寺事发,他却是没点音讯。
闻言,梁奉颇显愕然,霎时撑大双目。阮青洲在旁注视着,油然生起些疑虑。
再想丁耿在钱氏祖坟埋摆件那晚,地点同样在坟地上,数目同为十个棺材和木箱,又同样有人出手要他性命,这些巧合不会是偶然。
如今细究前夜发生过切,阮青洲愈发觉得有人在刻意重演钱氏祖坟那晚发生过事,可看梁奉那模样,却像是对棺木里那五具尸体毫不知情。
若梁奉当真不知情,丁甚又确实是被刘客从人劫走,那刘客从先与雨仁观合谋,又利用丁甚引他们到坟地,边让段绪言顶罪,边却又用尸体替换金子,让梁奉被牵入税银案中,到底是想做什?
阮青洲正想着,便听阮誉之说道:“与钱尹有关,必然又与高仲博脱不开干系,税银案都已结案,高仲博亦是畏罪自尽,那,正旦后假借压邪之名埋尸,定然另有其人。”
刘客从答:“雨仁观被封之前,张遥便先行离道观,派人到北镇抚司探过口风,锦衣卫也还没寻到他下落,义父缘何问起他?”
梁奉被风吹得眼角皱起,神色也跟着添些怒意。他说:“私自做主刺杀阮青洲,也就当他性急,但他竟将埋在坟地金子调换成钱府人尸体,引得在锦衣卫手里落下把柄,这事,他无论如何也该给这个义父个交代吧。”
“客从,”梁奉目光阴鸷,极为不悦,“你说呢?”
“义父说是,会尽力寻人,不负义父所托。”
刘客从俯下头去,脸上笑容摆得漂亮,经风吹,却冷下来。
阮誉之放慢语速:“梁奉,朕倒是想听听你解释。”
梁奉直身立誓:“陛下,老奴以性命为誓,对埋尸事全然不知!那片土地虽在老奴名下,但早便开放给皇都百姓公用,何人何时踏足此地老奴根本管顾不,况且,老奴既要想方设法脱罪,又怎会公然在自己土地里埋人?如今有人加害老奴,老奴无力自证清白,还望陛下明查!”
阮誉之说:“说得轻巧,朕若下令彻查司礼监,再查你家财明细,你就能俯仰无愧吗?”
梁奉当真露出副大义凛然模样,拜下身道:“老奴恳请陛下彻查。”
“好,那便如你所愿,”阮誉之道,“传令下去,即日起锦衣卫协助大理寺彻查司礼监上下,若有抗旨不从者,并收进诏狱,同罪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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