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声,匕身入鞘,刘客从摸着刀柄,同段绪言对视着。
“唱和,”刘客从冷嗤声,“妙啊。”
看久总有些受制于人不快之感,刘客从挪开眼,用刀拍拍他脖颈,笑道:“瞧,多像只会咬人狼崽子啊,没能束缚在床榻上,便只能用刀压着,做不成燕侣莺俦,好歹也能成个势利之交,对吧。”
段绪言没接这话题,看他半晌。
“前夜坟地闹那出,其实意不在刺杀太子,”段绪言说,“而是为引锦衣卫去挖金吧。”
刘客从略显惊喜,抬抬眉。
段绪言微含笑意,压低声:“公公可是叫梁奉二十余年义父,还能这样无情无义,心好毒啊。”
象得还要聪明,这般叫人喜爱,怎舍得放过你呢。”
段绪言不以为意,道:“最大把柄就落在公公手上,是生是死不都是公公句话事吗。”
“是这说没错,所以,要用这个把柄,和你做个交换。”
铮声清亮,刘客从噙笑看着他,手中已多出把刀身锃亮匕首。他捏着匕刃,摸过那点冰凉,抬眸看向段绪言,神色已然肃起。
刘客从说:“不管你想做什,若能活着走出刑部大牢,你当然可以继续用假宦官身份留在宫中,但前提是,你要帮拿到司礼监掌印太监之位。”
刘客从露笑,轻靠上前,低声道:“宁愿将自己送进刑部大牢,也不愿杀阮青洲再来求,你对自己心狠程度也不逊于。”
两人于较量中沉默对视,是时牢门传来声响。
“督主。”
刘客从缓缓收回手,将匕首收进鞘中:“说。”
“陛下有旨,太子遇刺案另有隐情,严九伶救护太子有功,无罪释放。”
原来是为这个。
段绪言说:“公公虽然身为东厂督主,但身旁可用之人想必多数都归属于梁公公吧。梁公公掌管东厂多年,让位时东厂并无人事变动,他看似将东厂督主之位让给你,实则无时无刻不在利用东厂监视着你,这种滋味,确实不好受。”
像被兜头浇盆水,光鲜亮丽假面均被冲洗尽,刘客从眼神微变,脸色更加沉郁。
“也没什不能承认,手头上就是缺少像你这样可用之人,”他轻转手中刀柄,刀尖自段绪言衣衫上划,极轻地,自腹部挪向心口,“但这尖牙利爪,不约束约束,只怕哪天反咬口,会害得连命都没。”
刀身微微上抬,轻贴向段绪言脖颈,似要削进肌骨。段绪言眼带寒意,不屑顾、又居高临下那般,蔑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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